在皇伯伯皇婶婶面前告她一状了!
她刚伸手,谢星照便紧紧拽住了她的手臂,泄愤一样要将全身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祝云时吃力道:“谢星照,你真的很重……”
溪流逆着他们向下,谢星照身形又高大,三人花了好大力气才将人扶稳。
谢星照此刻前所未有的狼狈,浑身都湿透了,头发凌乱地贴在脸颊和脖颈上,还不停往下滴水。
他面色乌黑得似要杀人,咬牙切齿道:“祝、云、时。”
见他这狼狈的模样,祝云时突然心情大好,几日来的烦闷荡然无存。
谢星照,你也有今天!
如果不是顾忌着他会跑去告状,她简直要大笑三声,而不是这般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他微眯了眯眼:“你很开心?”
她一派无辜地摆手,眨了眨眼道:“怎么会呢殿下?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谢星照看上去更生气了,脸冷得像从万年雪山底下刚挖出来的:“你说我信不信?”
祝云时想了想,提议道:“我带了驱寒散,要不……我让人给你熬一碗?”
谢星照被她气笑了,“我缺你的一碗驱寒散?”
祝云时皱眉,苦恼道:“那怎么办?你总不能把我也拉下水一次吧。”
见两人又有吵起来的苗头,谢遥苓忙开口缓和气氛:“好了阿兄,姌姌也不是故意的。先回帐子里吧,要不然真要得风寒了。”
霍时颂跟着附和:“对对对,我的衣服也湿了,先回营帐要紧。”
谢星照脸色依旧难看得吓人,意味深长地看了祝云时一眼。
祝云时当然看懂了他眼中的意思:你给我等着。
谢星照已被扶着转身往岸边走,身后的祝云时朝他的背影开怀地做了个鬼脸。
扳回一局!
背对着她的男人突然转了过来。
他后背是长了眼睛吗?!
祝云时一惊,迅速收起鬼脸换上无辜之色,还茫然地冲他眨了眨眼。
幸好谢星照没有看到她做的鬼脸,只警告地看了她一眼就转了回去。
祝云时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
“呀!”
谢遥苓突然尖叫一声,吓得祝云时险些跳起来。
只听谢遥苓惊呼道:“阿兄,你的额角怎么破了?”
额角破了?
祝云时看了看溪流中的石块,不会是掉进水里的时候被划破的吧?
霍时颂也凑上去看,惊道:“阿阿阿照,还在往外冒血呢!”
谢星照抬手往额角上一抹,手指上的水泽中果然混着几缕鲜红。
“祝云时!”
被叫名字的祝云时连忙跑上前一看,他右边额角那处果然划了道口子,正往外冒着鲜红的血珠。
他肤色白皙,鲜血被衬得更加刺目,此刻他又乌青着脸,乍然看上去十分吓人。
怎的还见了血?祝云时有点心虚了。
但这心虚与愧疚稍纵即逝。
“我带了白玉膏,要不……给你送点?”
谢星照忍不住皱眉,白玉膏?那不是小娘子才用的东西吗,他一个男人用算什么?但那又是她送的……
这一动作又牵动了伤口,他一时不防,抽了口凉气。
见他这呲牙咧嘴的模样,祝云时几乎要憋不住笑了,她连忙在心里把伤心的事过了一遍,勉强压下上扬的嘴角。
她故作担忧道:“谢星照,你这伤口好大呀,快回去上药吧。”
谢星照听了眉头一松,但又迅速皱了起来,狐疑道:“你会对我这么好?”
祝云时无奈道:“毕竟你是因我而受伤的。”
她面上一片坦然,仿佛真的在为他考虑,实际上心里畅快得要命,他怕是不知道,那白玉膏加了不少的鲜花汁子。
谢星照嗅觉比狗还灵敏,素日里最讨厌闻提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