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顾客。
“客官,外头有些乱,如果没有要事,就别出去了。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可以跟小二说,让他帮忙跑腿。”
本地人熟悉街道,哪怕遇上事儿了,跑路也比夏文君他们这群外地人快。
那群聚集起来的群众,先是毁了那个太监的尸体,但这还不够宣泄他们内心的愤怒。很快,这一群人就冲到府衙,和府兵起了冲突。
府兵有刀,但人少。见了血,反倒激起了大家的血性,一群人直接把府兵杀了,把府衙烧了,然后开始蹿逃。
银江郡有驻军,等驻军反应过来,闹事的人就完了。一群人泄愤完冷静下来,没一个人敢占领府衙顺势造反,都开始逃。
透过窗边,看到那冲天的大火,还有混乱的街道,夏文君都气笑了。
“这世道真不是人待的。家里不能待就算了,一出门,三步一个小麻烦,五步一个大麻烦。”
夏云林安抚道:“也是这两年收成不好,普通百姓的日子不好过。不然也不会因为这事闹起来。说不定过两年就好了。”
客栈里大多都是过路人,见城里出了事,都老老实实的窝在房间里,不敢出去。
到了傍晚,一群官兵就出现了,开始挨家挨户的敲门搜查。
他们的客栈也不能幸免,但客栈背后有人,且这客栈的价位不低,能住进来的人都有点小钱,所以官兵敲门的动静,比敲普通民户斯文。
“夏云林,男,家住平安郡玉竹街,年三十七,此去京都游学,同行者有女夏文君,年十四,奴婢七人,名叫王二,年十九,琉璃,年十八……还带有马车三辆,马五岁,花色……”
这过所文书,是他们离开那天,夏云林一大早派管家去盖的章。他们那条街的理正是夏家人,户曹也是说得上话的熟人,一炷香的时间,管家就把手续跑完。
最近平安郡负责盖章的官吏,手都盖酸了。
搜查的官兵,看了看文书上的大印,看到平安郡的字眼,再看一眼双颧高凸,两颊凹陷,眉间有黑痣的夏文君,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知道夏文君他们是为了逃避皇帝选妃,但他不知道,长成这样,有啥好跑的。
今天搜查客栈,遇上了不少平安郡跑出来的人。确认夏文君他们的人数,和过所文书上一样,官兵就放过他们,继续搜查下一位。
搜完客栈,官兵直接拖走了三个人。因为他们没有身份证明。
好歹是收了钱的,掌柜的赶紧出来说好话,“官爷,这三位客官下午一直在客栈里,未曾出去闹事。”
被抓的三人赶紧替自己解释。
“我是本地的,只是进城采买东西,没有闹事。”
“我家就在……”
有那么多人作证,搜查的官兵当然知道这三人没有问题,但依旧不放人。
要是这么简单就把人放了,他们还怎么捞银子?
“郡守吩咐了,可疑人员都要抓进大牢,先审过再说。要是没问题,村里的理正,自然会来领你们出去。”
至于没银子,捞不动的普通家庭,被抓进去的人,能不能活着出来,就只能看运气了。
眼睁睁看着官兵把人带着,夏文君忍不住转头对夏云林说道:“父亲,看到了吧。没有话语权的人,在这世道,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不用你说,我知道。”夏云林抬头看天。他知晓世道艰难,也知晓自己的平庸。这两者并不冲突。
谁不想为官做宰?他做不到啊。
年轻的时候他还去过京城,参与过官员选拔的考试,实力不够,没考中。想走举荐做官的路子,又没有靠山。参与本地文人的聚会,为自己搞点名气,已经是他最后的挣扎了。
怕再听到劝学的内容,夏云林赶紧说道:“快去洗把脸休息吧。明早我们早点出城,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不洗脸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