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好。”
“那多麻烦你,我得学着自己裁。”
谷雨识字不多,故而对她在纸上写简体字和数字没觉得奇怪,以为她写的是自己不认识的字。
裁好提起裁片左瞧右瞧,“真俏,我也想求赵嫂子帮我绣。”
宋青时爱不释手,“我还没穿过这么精致的衣衫,赵嫂子人可真好,特意赶工出来还给我送来。听说展大人从前帮过她?”
谷雨叹了一声,“她也是个苦命的!当年她一家逃荒,爹死在了路上。她和她娘沿路乞讨到了汴京,她娘亲熬不过冬日也去了。她身无分文只能卖身葬母,幸得展大人相助,才在开封府谋了个生计。”
宋青时心里一个咯噔,赵嫂子从前竟是这般遭遇吗?和她有几分相似。说不定原身也是一家逃荒,父母兄弟姐妹都死在了路上。
不!原身也不在了,如今是她的魂魄在使用这具身体。
暗暗庆幸自己幸运,若是没遇到展大嫂相助,自己也熬不过冬日。便是熬过了冬日,若是没有阴差阳错的阴婚,自己又如何能跟展昭成为夫妻?
若不是阴差阳错,自己如今说不准和赵大嫂一样。
不!她忽然想起来汴京路上见着的那个身陷青楼的姑娘,走投无路之下,自己会不会也沦落到烟花处?
不由打了个冷颤。
要是没有展昭,自己如今在何处?
谷雨见她打冷颤,拿起针线箩,“屋里有些阴冷,我们去外头,风暖也亮堂。”
宋青时在针线上实在慢,谷雨飞针走线,她慢悠悠地解线团。谷雨瞧了几次都欲言又止,真想叫她放着别忙。她这般哪里指望得上?
罢了罢了,横竖有自己帮衬。
宋青时解了半天没解开,只能剪了重新穿线,一边问:“赵嫂子瞧着年岁不小了,怎么孩子才两岁?”
谷雨停下手里的活一顿,看着她笑出来,“成亲晚呗!说起来都是缘分,她和赵大哥还是在展大人的院子里偶然碰面,后来才成了美事。展大人也算是媒人了。”
“怎么回事?”宋青时起了八卦的心思。
“赵嫂子逃荒来的孤女,根本说不上好人家,年岁越拖越大,媒婆给她说的那些不提也罢。后来有一回赵嫂子来给展大人送衣衫,恰巧遇见了来寻展大人办事的赵大哥。”谷雨说起来一脸的感慨,“当时赵大哥就对她上了心,你说是不是缘分?”
宋青时好奇地追问,“那赵嫂子呢?也对赵大哥一见钟情?”
“那倒没有,一个孤女生活不易,又没有长辈帮着相看。想着展大人认识赵大哥,便来问展大人的意思,展大人哪能替她拿主意?只说赵大哥是个有担当的好人,后来没多久他们便成亲了。”
宋青时点点头,不免唏嘘,赵大嫂虽坎坷,如今家庭和美,算是苦尽甘来了。这种圆满幸福的故事听着就让人舒心,她不觉唇角带翘。
一个不小心针扎到手指,疼得她嘶了一声。脑中突然有什么东西闪过——赵嫂子曾经来问过展昭赵大哥是否可托付终生,看似没什么不妥,可有没有可能,她是在试探?
不由把自己代入到赵嫂子的视角,几年前,她十七八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幸得展昭相助,葬了亡母,寻了谋生的活计,避免沦落风尘。
面对展昭这样的男人,哪个姑娘能无动于衷?
她在开封府做针线,给展昭缝补浆洗衣衫都是分内事,可难道就没有心里窃窃欢喜?谁都觉得自己于心上人或许是不一样的存在,说不准哪一日他会留意到自己。
甚至觉得,他会不会也将自己放在心里,只是不曾表明?
奈何时间不等人,眼看年岁渐长,她蹉跎不起。试探无果,便只能将不敢说出口的情意深埋于心。
所以,赵嫂子才会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从头到脚,从脚到头,剔骨刀一般冰冷锋利!
所以,她根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