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需去假想它们的意义。”苏真低下头，心跳得厉害，语词却很清晰。</br>“嗯。”</br>陆绮轻轻颔首，又问：“你说山川草木，流水烈阳，这烈阳又是何物？”</br>苏真心中一凛，惊觉自己忘了改口，连忙补救道：“这是我们村子里称呼老君的土话。”</br>“老君……”</br>似心有灵犀，陆绮轻语仰首之后，漫在上空的白云悠悠散开，露出了老君的全貌，林野溪流间的光线也因此明媚，水面上尽是碎银般粼粼的闪光。陆绮的双足仍浸在水中，白裙云一般低垂。</br>“我准备收一个关门弟子。”陆绮忽然说。</br>这句话明明毫无预兆，却又似水到渠成，弟子们惊诧之后，不由心头火热。</br>“九妙宫中弟子众多，不乏聪慧敏捷者，但我始终无法满意。”</br>陆绮的意味已不言自明，她继续说：“我会先从你们中挑选四人，再从中选出真正的传人。”</br>向来冷漠的封花主动开口询问：“敢问师父，您要收怎样的关门弟子？”</br>“一个真正的道心坚定者。”陆绮说。</br>封花默然。</br>弟子们亦知晓，这个条件看似简单，真要做到却是难如登天，弟子们多是苦命人，回忆起过去生若飘萍时的种种抉择，便不由暗自摇头。</br>陆绮没有更多解释，她望着老君，若有所思，又向众人提出了一个古怪的要求：</br>“回到溪水中去，捡一块溪石给我。”</br>弟子们立刻警醒，心想这一定是挑选关门弟子的考验之一。</br>“捡什么样的石头？”有人问。</br>“你眼中的老君是何模样，就挑选一块与之最接近的石头，将它交给我。”陆绮柔声道。</br>少女们纷纷返回溪流，俯身拾取石头。</br>苏真立在原地，呆滞一会儿后抬头望向天空，他盯着那宛若虫巢的太阳，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这个世界的另一个真相：</br>每个人看到的老君，原来都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