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问你,你是不是非江然不娶?”
“是。”
“江然呢,你是不是非林栎不嫁?”
“是……就怕林栎嫌我老。”
“我怎么会嫌你老!”
林栎拿着江然的手,一旁的江父心中颇不是滋味。
江然的回答让商雅心疼不已。
喜欢一个人时,首先会自卑,哪怕江然如此优秀,但总会有自卑到觉得配不上林栎的地方。
好在林栎知道疼江然。
“既然如此。那我徒弟跟江然的婚事就定了!”
秦淮自顾自安排着。
林栎张张嘴,哑然失声。
师父您为什么像是来搞事情的……
岳父会不会暴怒?
忐忑。
紧张。
林老爷子默不作声,阎老先生前脚进,秦淮后脚跟上,若说没有串通,林老爷子绝然不信……
所以,静观其变,看秦淮葫芦里卖什么药。
而江老爷子却是皱紧眉梢。
他看出来了,秦核舟似乎是一个行事嚣张,极其护短的人。
“虽然秦先生名高天下,但事关江某女儿的婚姻大事,并非秦先生一拍脑袋就能决定的,还请不要插手。”
秦淮瞥了江老先生一眼,依旧我行我素,不苟言笑:
“巧了,我秦某人就喜欢一拍脑袋做事。
你女儿愿意比什么都重要。所以今日,你同不同意女儿出嫁,都带不走江然。”
“我女儿我还带不走?”
江父气得笑出了声。
“你带不走。秦某人最烦别人跟我对着干。你可以试试。
不知道秦核舟,能不能让苏杭玉雕变成匠气的代名词,然后顺手毁掉你家的玉雕厂。
如果还不行,秦某人和李部长关系十分亲密,二十年后我能不能左右文件的发布呢?
有句话叫‘正是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要不要掂量一下?可别赔了女儿还赔掉玉雕厂。”
秦淮坐下来,指腹慢慢的敲击着扶手,不紧不慢的威胁着。
一切都是按照阎老先生的指示进行。
听得秦淮的话,江老爷子面沉如水,胸闷气喘的盯着秦淮。
掌上明珠和祖传基业玉雕厂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件宝贝。
秦淮竟然精准的将了他一军。
似乎没有回转了余地了。
江父黯然失色,他如今年近六旬,秦核舟方才二十。
虽然秦核舟年纪轻轻,但出版的研究笔记,却是受到全国玉雕师的追捧,几乎人手一本!
如此影响力,令人毛骨悚然。
秦核舟已然成为了玉雕界的权威。
可以通过出版书籍。给全国玉雕师灌输自己的玉雕理念。
如果秦核舟在书中踩苏杭玉雕几脚……多踩几次,苏杭这一派玉雕技艺绝对要凉!
倘若秦核舟还借着李部长的东风,靠发布文件打压苏杭玉雕……
江家的玉雕厂能不能在针对下撑过二十年?
想到这里,江老爷子脸色涨红。
在秦核舟面前,哪怕他坐拥苏杭规模最大的玉雕厂,身为一身玉雕协会的会长,也硬气不起来。
能写书出版的奆佬都不能得罪。
殊不知武大郎和潘金莲就是得罪了写书人,被黑了一千年。
江父面庞僵硬,十分为难。
关键他不熟知秦核舟为人。
是不是真的护短?
会不会为了徒弟做些不光彩的事情?
譬如十年、二十年后,轻描淡写的来一句‘天凉了,让江家破厂罢’这种话。
以秦核舟刚才的行为举止来分析,可能性极大。
“打压异己?不,怎么是打压异己呢,纯粹是不喜欢那么匠气重的雕刻技艺罢了。”
秦淮满不在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