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冬的天气,清晨,随着天际朦胧变亮,那雾气弥漫整个天地。
伏家的小木屋中。
阿翁插着手,在火炉旁低头酣睡,久不久都会在要睡倒的时候,惊醒过来,随后发现窗外隐约天亮时,连忙小声喊醒火炉旁的伏瑞。
看着裹着麻布,靠在木梁睡觉的妻子,伏瑞也轻轻推了推。
陶氏睁眼醒来后,看向伏瑞,随后也摇醒睡在一旁地上的儿子。
“收拾东西,该动身了!”
阿翁看到大儿媳张氏与伏志、邰氏都醒来后,轻声说道。
坐了一整晚,年迈的阿翁,起身差点摔倒,幸好陶氏在一旁搀扶,这才站住身子。
小苑外。
刘老与伏瑞把一个个行李,全都用马绳绑在独轮推车上。
由于伏子厚年幼,而阿翁与刘老的岁数已高,原本伏家是打算由伏瑞、伏志,这叔侄二人各自推着一辆木拖车。
眼下,由于伏瑞要独自前往彭城,就只能由伏志推一辆,另一辆丢弃在小苑内。
这也导致不管是陶氏、张氏,亦或者邰氏,都要背着两三个包裹,其他剩余的行李,也都无法带走。
“这个带不走,你也一并带去给你恩师!还有这个!”
眼看着留下不少有用的东西,陶氏知道自己儿子的心思,于是便帮着儿子,挑选一些好的,让儿子等会带去给恩师。
“那刘智远,命真好!我们伏家不仅给了拜师礼,如今还能得到那么多东西……”
伯母张氏一如既往的碎碎念,左右两个肩膀都背着包裹,能看出分量不轻。
而看着陶氏挑选的东西,张氏说话间,眼里那叫一个心疼。
“阿娘!那我先去了!”
伏子厚看着母亲收拾出来的两个包裹,轻声说道,随后看向小苑里的刘老、父亲、阿翁、伯母、堂兄堂嫂,率先离开苑子。
此时天色依旧蒙蒙亮。
由于天寒,村子里许多都还未醒来,偶有一些木屋传出微亮,却也不见门外有什么人影。
倒是伏子厚走在小道上,偶尔也能碰到一两个村民,不过都并非是早起去田里寻找野菜,而是一边朝着赵家方向走去,一边小声说着昨晚赵家院子外,满是酒肉香味,闻着几下,一晚上做梦都是吃的,今早过去看看,能不能碰上赵家施舍,把吃剩下的扔出来。
“这不是伏家那傻子吗?怎么看样子是要去哪里!”
“不知道啊!”
伏子厚没有在意村民疑惑的眼神,更没有理会村民在身后小声的交谈,反倒是听着村民的话,注意到最近赵家设宴的次数越来越多。
不过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村子,伏子厚倒也懒得多想,没有放在心上。
晨雾本就有些凉爽,偶有微风,更是让身子有些冷飕飕的,伏子厚来到老师的木屋,能见到里面隐约有些光亮。
伏子厚敲了敲门。
“老师!”
伏子厚轻声喊道,看着眼前的屋子,自从赵家来过一次之后,村中再也没有人敢打老师的主意。
片刻后,伴随着房门打开,刘智远看到门外的伏子厚,神情明显有些惊讶,当注意到伏子厚肩膀上的包裹,皱起眉头。
“你要离开?”
刘智远询问道,明明此前伏子厚说过,离开村子,还有一些时日。
伏子厚点点头,随后取下肩膀的两个包裹。
“老师!家中决定,今日便动身去蓨县,弟子过来,向老师辞别!这是弟子家中之物,弟子带来给老师,多谢老师这段时日,对弟子的教诲!”
伏子厚望着眼前这个三十多岁男子,回想这些时日,他带着自己去河边,不厌其烦的教导学识,去到蚂蚁穴旁,亲手教导着他如何取胜。
伏子厚能感觉到,面前男子是在毫无保留的传授,是在发自内心的教导。
也是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