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吗?”
让卫东干净利落的摇头:“其实他们从骨子里就瞧不起我们农村人。”
又想了想补充:“从有史以来,农民就从来没有对不起统治阶级……黄炎培说的。”
这是尤启立写在那本小册子上的格言之一,让卫东其实有空就会翻看,算是提前揣摩大佬的心思。
现在他留在市里面,留在税务大院的目的也就是等着看尤启立什么时候放出来,有什么动向,这跟他卖腊肉卖钛锭的生意不冲突。
所以让二凤这个更有主观能动性的来参与帮手,比狗蛋好多了。
那货已经开始打鼾。
但对二凤来说,这可是半年来相处最长的时间。
晚上轮流去吃过臊子面,还上过冲水厕所,让卫东又怂恿她去洗了个热水澡,被高温热气熏得面若桃花的回来,躺男人身后怎么都睡不着。
最后还想偷偷伸手去搂腰,被让卫东威胁老子要换地方了才撇嘴收手。
总之差不多睁了半夜的眼。
一早抵达江州趸船下跳板的时候,都差点迷迷糊糊踩空。
让卫东赶紧拉住她,狗蛋已经背着最重的那背,娴熟的冲向旁边的渡船码头,冬季枯水期都不用爬上城区了。
靠在滔滔江水就船舷边的渡船栏杆上,主要是看着浩浩荡荡的江面,二凤差点晕船吐了,但依旧全程紧紧抓住男人的衣服,狗蛋稍微靠近就被踹开。
在江南岸下船又要爬很高。
虽然是一大坡石梯步,俩壮小伙儿还能腾手帮她提拉下背篓,可两侧各种小食店早餐铺子,狗蛋都如数家珍。
这十来次,秭小伟把周围所有厂子都转悠清楚,这货就记住了饭馆。
敞开了吃呗,豆浆、油条、小笼包、葱油饼、油炸糯米块、珍珠圆子、白糕,反正挨着各家有狗氏好评的都买来二凤尝尝,不喜欢就让俩小伙子消灭掉。
江州素有雾都之称,冬季更浓。
走完这一大片石梯,二凤鼓着腮帮子回头,只看见浓雾中隐约的对岸大城市,还有脚下伸到江边的繁忙烟火气。
有点呆了。
后来走在街道中才开口:“这真是你说的世界好大哦。”
让卫东笑笑:“这算什么世界,沿着这条江还能去沪海呢。”
狗蛋在另一边顺口:“啊?那我们可以扎个筏子去沪海啊,还花钱坐火车?”
让卫东忽然就愣住了,对啊,这里有轮船去沪海,为什么不能坐船带货去江浙呢,稍微慢点却能带更多吧。
所以再到那家根本没名字的有色金属厂门市,让卫东试着问:“怎么样,这俩月你们销售如何?”
打毛线的大妈简直愁眉苦脸:“除了国家还在要货的些东西,其他根本没法卖,小伙子你还卖不,春节前再卖一批,也好发点过年费啊。”
千把人的厂子能发十块钱奖金也算过年了。
三线工厂就这么惨。
让卫东都想不通,你们真的不派人去到处打听买家和市场价吗。
他倒是想得简单,哪里去问。
谷歌还是百渡?某宝还是狗东?
他就试着问:“可我不够买一吨的货,能不能先付一半?”
大妈吃惊:“你钱不少啊,七八千都拿得出?”
让卫东让二凤和狗蛋蹲在远处的花台后面,现在赶紧赔笑:“还不是七拼八凑的借了好多伙伴做生意的钱……”还指那边隐约的花棉袄。
感觉他们是个团伙。
大妈拿长针磨磨头发:“你可以把买家给我们自己送货啊,给你发奖金就是了。”
这话说得她自己都没底气,最多有一次,后面成了长期供货关系哪有份。
让卫东早就想好:“我能给你们就好了,我那个考上大学的同学不说啊,谁知道他转手卖到哪里,现在大学很流行做生意的,所以我这钱也找他凑了大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