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里血光起,杀人泄愤是很正常的事情。
若是有理智,反而不对。
只是许多佃户闻声,知道变了天,躲着里面,却不敢出来。
“嘿嘿!”
“大哥,这家伙好些个娘们,让我们爽一爽呗!”
那为首的人冷道:“你们若是听我的,就听我安排,若是不听,那也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们难道要做那匪徒不成?”
“唉!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那还有什么意思……”
那人发了牢骚,但估计是他手下许多流民心中所想。
人心中的野兽是会在这种情况下膨胀释放的。
那汉子道:“这些姑娘是他的小妾妻女不错,但也是在场有些兄弟的姐姐,妹妹,甚至女儿,她们也是被抢来的。”
“如果看不惯,可以走,但是要在我手底下做事,那就得守着规矩,不然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姑娘,别怕,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二地主已经人头落地,这女子,吓得缩着被子里。
众人的目光好似豺狼,但好在这人还有些威望,压得住。
“把包衣们都杀了,将粮食控制住。”
“我们就地生火造反,再歃血为盟,定一定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他说完这句话,外面一道闪电劈下,随后雷声滚滚。
而在高处的林着明总算松了一口气。
本来以为不过初修五雷法,还是阴五雷,不大可能招来风雨雷电。
但总归运来天地皆同力,借来了长江之水。
毕竟天无云,哪来的水?
只有往长江借。
江宁河联通长江,便是江宁龙王借来了几分长江水。
乌云之上,隐隐见龙。
此龙乃是气象之龙,不是实体之龙,或升或隐,辗转腾挪,将云气聚拢。
随后电闪雷鸣。
那边庄子里面,生火做饭,一伙人杀猪宰羊,弄了好一大锅饭。
摆下了坛桌,秀才写下了“天地”二字。
为首的那个壮汉也开口道:“我本一介武夫,腆着脸,被人叫着乡勇,叫做王广运,原先也打过虎。”
“那不就是武松似的英雄!王英雄!”
“哪里算得什么英雄,我再如何,不过是官员眼里的莽夫,那些乡绅士族,照样可以骑着我头上,见着他们,得低声下气,点头哈腰的。”王广运冷道。
“我的老母因为我没有钱治病死了,我的妻子因为被举人老爷调戏,我又不敢报复悬梁自尽了,我的独子,又因为这旱灾,没有熬过去……”
“我跟你们其实差不多,若是有一点奔头,哪里会做这种杀头的事情……”
“正是因为,我是农民的儿子,穷苦人出身,所以我更同情他们,我们杀地主也好,杀包衣也罢,都是因为他们为祸乡里,罪不可赦。”
“可是要我把刀指向那些穷苦人,那些兄弟姐妹们,那我岂不是跟那些地主,那些二地主一副嘴脸?”
王广运如此说,刚刚那几个想着奸**子,胡乱抢劫杀人的几人立马羞愧的低着头。
但是更多的穷苦出生,被迫害的流民则产生了许多同理心,对着王广运敬佩起来……
这便是“民心归附”“天命之使”。
若是数据化,大概就是威望+50,天命+1……这些流民身上则是忠诚+5之类的了。
反正那不中举的秀才分外满意……这才是仁义的王者,不愧我跟随他造反,若有一日,他为洪武皇帝,我便是刘伯温……
雷声轰隆,风声萧萧。
林着明剑指北斗,只听得“嗡”的一声。
雨水开始下降。
“下雨了?”
王广运看去。
“这便是祥瑞啊!古人云,天子之气五采,大旱半年有余,今日起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