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回了出租房,勇叔刚遛完他那条京巴狗回来,我赶紧挤出了一个笑脸走了过去,京巴狗不是很喜欢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它在看我的时候总是给我一种非常幽怨的眼神,似乎是在责怪我准备抢它的饭碗。
勇叔对我点了点头,对昨晚后来的那一场硬仗一字不提,但是我绝对相信他已经知道了他走后发生的事情。
我也赶紧弯下腰点了点头道:“勇叔,早。”
他把牵狗绳递给了我,我接住了狗绳,京巴犬立马抬起后腿在我脚下撒了一泡尿,这狗东西是在宣誓自己的主权,要掩盖我的气味。
勇叔道:“没吃吧?走,跟我一起吧。”
我不敢也不想说个不字。
跟昨晚他会去陪我们一起吃早餐一样,他这是在帮我。
我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一路上跟他打招呼的人很多,都是一些说着满口本地话的人,从勇叔身上看不出一个有钱有势江湖大佬的模样,而那些跟他打招呼的本地人也看不出来。
他们的衣着都很朴素,有的是在做环卫的工作,有的则是早期卖菜卖海鲜,如果不是有昨天小文的话,我很难想象这些都是靠着时代的浪潮第一批富起来的当地人,他们中十有**都拥有不俗的身价,却还在起早贪黑的赚着微博的薪水。
在我们村,村长是个万元户,出门的时候皮鞋噌亮。
我表哥陈建军,每次回家都是坐面的回去的。
我牵着狗走在勇叔的后面,默默的观察着这一切,也享受着别人再给勇叔打招呼之后顺便看我一眼的目光,虽然只是淡淡的一眼,我觉得也够了,如果不是站在他的背后,我在这个居住了上万人的村子里,只是一个渺小如同尘埃的的沙砾。
最后我们到达的地方是接近五里地之外的一个肠粉店。
名字叫阿嫂肠粉。
里面还有各种蒸饺和炖盅。
做饭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手脚非常麻利,看到勇叔过来,笑着跟勇叔打招呼,只是笑的时候露出满嘴的大板牙。
勇叔点了饭,让京巴犬叼住自己的绳子,指了指店门口道:“小花,你站在这里等我。”
小花就乖乖的站着,嘴巴咬住绳子,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过往的人群。
饭很快就上来了,对于吃惯了重口味的北方人来说,这东西是十分清淡的,不过在勇叔面前,不管吃什么都是味同嚼蜡,没有别的原因,单纯就是因为太紧张了。
勇叔吃了几口,放下了筷子,道:“是不是觉得本地人都很低调,为什么都这么有钱了,还要出来工作?”
“这点我是很佩服的。”我也赶紧放下了筷子道。
“三十年以前这里的人还在饿肚子,再往前走,这里是流放之地,流放岭南说的不正是这里吗?正经的中原和北方在是龙兴之地,这帮老人都是苦惯了,有了钱也不知道怎么花,不过你也不要觉得人人都是如此,有暴发户心态的人不少,有钱装大爷的人也大有人在,只是他们不会在这个小破村子里混,你也没见到他们而已。”勇叔道。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什么人都会有,正常。”我附和道。
只不过我说的话,多少有点驴唇不对马嘴。
勇叔也没介意,喝了口汤,随口问道:“昨天晚上我走之后打了一架,老海帮你们解了围?”
“那还不是看您的面子。”我点头道。
勇叔叹了口气道:“乱,太乱了,阿成,勇叔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也就这些年见过了太多的年轻人,在这些年轻人中大概有三类人,一种是本本分分的工作,平日里省吃俭用,年底能赚个几千块回家,不出几年时间,相信也能盖个房子讨个老婆,还有一种是本地赚钱本地花,吃吃喝喝也都不剩下什么,第三种就是像大华这种年轻人,你觉得大华很怂吗?其实我观察过他一阵儿,他不怂,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