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哥有一米八多的个头,三十五岁左右,壮若牛犊,脸上有一道疤,脖子上肉眼可见的青色纹身,他嘴里叼着半截烟,听了大华的话之后,指了指我道:“不说废话,砍,出了事儿我兜着。”
他一发话,大华等人直接冲来。
我低头看了一眼小文道:“跟着他们走,老表!带着小文走!”
说完,我直接拿起椅子丢了出去。
身后在同时响起了小文的声音道:“勇叔为了谁来坐在这里半个小时你们比谁都清楚,今天你们也可以走,但是过了今天,这个叫张志成的只要没有死,你们就错过了一个在这里站稳脚跟的机会。这句话,我说的。”
他的这一句话一出,本来有七分惧意三分犹豫的陈建军骂道:“操他妈,跟他们拼了!”
我终于不是孤军奋战。
但是这次的情况跟白天不同。
白天我出奇意外的一刀砍出让大华等人措手不及。
可这次他们是有备而来。
六个人,在二十几个人的围殴下,只坚持了三分钟。
而且一个个身上都挂了彩,他们手中的刀很薄,而且这帮人打架似乎很有分寸,刀口都是往不致命的地方招呼,所以我们这边的人虽然都挂了彩,却也没有多严重。
而我那拼命三郎似的打法也在对面人数绝对优势之下发挥不出来。
大华他们知道我下手又黑又狠,在把我打倒在地之后还有三四个人死死的摁着我。
大华更是一脚踩在我的脑袋上,另一只手拿着片刀贴着我的脸,道:“你不是牛逼吗?毁了老子的容,你看老子今天怎么给你开片。小文,哥叫你几次都不出来玩,你就能看上这种小垃圾?她哪点比我强?!”
这狗B一边折磨我,还要一边去对小文倾诉衷肠。
从头到尾,小文都只是坐在椅子上,稳如泰山。
很难去想象这样的女孩儿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听了大华的话,小文轻轻的冷哼了一声。
她的这一声冷哼,更是激怒了大华,他举着手中的刀对着我的脸就割了下来。
我闭上了眼。
手中的那个酒瓶碎片被我抓的越来越近。
我心里数着数。
脑子计算着距离。
我瞄准的,是大华的脖子。
我准备的是一击毙命。
就在我要出手的时刻。
周围传来了一声咳嗽,随后听到了一声道:“在我这吃饭就是我的客人,差不多就算了。”
我睁开眼,看到了老海。
也是他伸出手,拽住了大华。
大华一把甩开了老海的手道:“你算个毛!滚,信不信连你的店都砸了!”
刚才还一脸笑意的老海反手一巴掌就抽在了大华的脸上,冷笑道:“丢雷老母!你个扑街!”
这一句骂人的话,字正腔圆。
大华挨了一巴掌,仗着人多提到就要上去干,却被他的大哥兴哥给拦了下来。
小文说过本地人很低调,却占据在当地食物链的最顶端,不管是来创业的老板亦或者是打工仔甚至是混社会讨口子的,其实都是在本地人的规矩之下谋生。
在南方的有些城市,你永远看不透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头老太背后有多大的能量,南北文化在这方面的确是有着非常大的差异,用前些年比较流行的一句话来说,在南方你看不出谁有钱,但是在北方的一些地方,你看不出谁没钱。
兴哥掏出了烟递给了老海,笑道:“朋友,行个方便,这小子今天弄伤了我弟弟,这个仇不报以后我就没法带人了,摔碎的桌椅我会照价赔偿,你也是金桔村的吧?我跟你们村的宋天赐还是朋友呢。”
老海伸出手拍开了兴哥的手,淡淡的说道:“你可以去叫老宋来,看他敢不敢在我的摊子闹事。”
兴哥皱了皱眉头道:“真不给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