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楚玉宁抬眸看向沈芫,直觉她的笑容里并没带着什么好意。
“恭喜你有爹了啊!你还不知道,你阿娘给你找了个爹爹啊?我劝你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赶紧回去恭贺你娘新喜啊!”
沈芫留下这话,便拉着刘嬷嬷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楚玉宁站在原地,五雷轰顶。
他顾不得多想,连夜收拾东西赶回楚家村。
楚玉宁回到家时已是第二日傍晚。
他身无分文,没有钱乘车,只能靠两条腿走回楚家村,这一走便是一天一夜。
楚玉宁这才发现原来楚家村到建安城那么远,远到好几次他都差点坚持不下去倒在路边。
好在太阳快下山时,他终于看见了楚家村的界碑。
楚玉宁拖着两根灌了铅的腿踉踉跄跄地进了村子,路过村口那个栅栏院子,他忽然想到,从前沈芫进城看他,也是这样背着一筐药材,一步一步地走去城里的吗?
她一个女孩子,本该比他还柔弱些。
她不会觉得这条路走的很辛苦吗?
她是靠什么有毅力一次又一次地进城看他的?
楚玉宁不知道怎么回事,心口像堵了一块大石头,拿又拿不起来,放又放不下去,就梗在他的心口让他烦闷不堪。
“玉哥,你回来啦!”
楚家的亲戚看见楚玉宁回来,忙走上前:“玉哥,你可算回来了!族长等了你快三日,你快去看看你娘吧!她现在还跪在祠堂里,三日没沾米粮!”
“婶子,我娘为什么会跪在祠堂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这我们怎么说得出口啊!你还是自己去祠堂问你娘吧!”说话的人脸色隐晦,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楚玉宁的心瞬间沉入谷底。难道沈芫说的是真的?
不!不可能!他娘自他爹去后并未改嫁,族老给他娘颁的贞洁牌坊还摆在他们家的案台上,他娘怎么会做出苟且之事?
这绝不可能!
楚玉宁朝祠堂跑去。
楚家村是一位楚姓人来此安家落户形成的村落,村子里大半都是楚家人,村里也只有一个祠堂,便是楚家的祠堂。
楚玉宁走进祠堂,便看见赵氏跪在自己父亲的灵位前,手脚都被绑着,脸被头发挡着让人看不清她是醒着还是睡着。
她的旁边也跪着一个人,是楚家村的里正楚小山。
与他娘苟合的奸夫竟然是他的亲叔叔!
“畜生!你这个畜生!”楚玉宁抡起拳头冲了上去,一拳打在里正的脑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