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垂野听了,却并未说什么。
常令听了,恐怕黄群因为自己是二爷的弟子不肯露出自己的真功夫,忙要告退,却被黄群喊住:“你就是周沈泉的弟子?”
“正是晚生。”常令忙行礼。
“行了!也就你们帝都这么多规矩!”黄群见了这年轻人,忽然就好为人师了起来,想多教他些东西,“方才那几针可看明白了?”
“不、不是很明白……”
“蠢材!”黄群骂了一句,转而就开始手把手地告诉他为何要这样做。
云垂野有些无语,转身看见后面的徐西坞也是一脸的没话讲,便上前主动开了口:“黄叔他就是这个性子,将军莫急,你家公子有救。”
“哪里的话,”徐西坞忙道,“此番多谢侯爷仗义相助。只是……这次公子伤得实在凶险,末将只怕会落下病根……”
“就算没有这次,他以前落下的病根还少么?”云垂野语速稍快,还咳了两声,才继续道,“都说陛下、还有太子殿下最宠你家公子——徐将军,若是你膝下幼子,你可愿他日后阵前厮杀?”
“这——圣意末将不敢妄自揣测,”徐西坞忙道,他这样说,也是为了提醒云垂野失言,“公子也有他不得已的地方。”
云垂野没再接他的话,默然片刻,又问:“前些日我见邸报,说殿下为上神订了赵家的小姐。”
“正是,”徐西坞道,“别说侯爷,连我都意外呢。”
“等你们回去,又有的闹了。”云垂野道。
“可不是嘛!”这句话戳到了徐西坞所想,他立刻向云垂野大吐苦水,“公子他心里有别人,哪肯娶赵家的小姐,若说这事,也是太子殿下忒不厚道,明明当时已经许了田七,这会儿却来这一出;田七也是,更不厚道了,辜负公子他一番心意……”
“田七?”云垂野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是味药材么?”
“侯爷没听说?”徐西坞很是意外,毕竟扶渊这些风流韵事当年那可是传遍了街头巷尾的,“她大名叫田水月,以前是嘉兴楼上的琵琶女。后来——嗨,郎才女貌的,就看对眼儿了呗。”
“确实是听过,”云垂野低头看着鞋面,“当时还以为是假的。”
“外头传的十之八九都是真的!”徐西坞无奈一笑。
“那这位田七姑娘便是你们公子的心上人了?”
“可不是!”徐西坞踢了踢腿,“一提她我就来气,当初一起进的连远殿,倒也不说有多重的情分,她日后成了神君夫人,我也不敢高攀,可这人——公子待她多好,我们都知道,此番南下说到底也是为了她,她倒好,听了外人几句谗言,弃公子于不顾了!”
自从徐西坞提了田水月,云垂野便一直蹙着眉头,他刚想问问徐西坞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听得常令喊:“公子醒了!”
徐西坞与于玮就像两支箭一样守在了扶渊床头。
“公子!”
“上神!”
扶渊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是他俩,舔舔微微发干的嘴唇,问:“七……七娘呢?她还没回来么?”
声音不大,可在场众人都听得真切。
于玮捅捅徐西坞,示意这个麻烦让他来接。
“你先养好伤,什么事以后再说。”徐西坞说了像没说。
“她还没回来么?”
徐西坞咬咬牙,将事情和盘托出:“那日洛简那个贼人来时,她也来了。”
“然后呢?”扶渊的手紧紧扒着他。
“你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云垂野扒开守在床头的两个,一字一句地告诉扶渊。他看到扶渊咬牙坚持的样子,又忍不住道:“实话说与你听,那女人扔下你跑了,你还是安心养伤的好!”
扶渊一听这话,登时就晕了回去。
【作者题外话】:小侯爷,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