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宛半晌才明白过来那位“贵客”是谁,大笑着拍拍扶渊的肩膀:“子川,好福气啊!”
扶渊心想这福气给你要不要,面上却不动声色,往后挪了挪:“家里管得严,玉公子见谅。”
从他们拐上这条街到坐在这里,一共才多长时候,这人怎么就“瞧上”他了呢?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盯着自己的?
扶渊又抬眼去看他,对方却低着头,好像有点难堪的样子。
老鸨只当他客气,要给钟离宛面子,便又说了几句好话。钟离宛却是知道扶渊性子的,他见扶渊不应,便做主把玉折给留了下来,又叫了几个漂亮女孩子,让老鸨送些瓜果酒水上来。
玉折过来,跪在扶渊面前,小心翼翼地奉了一杯酒给他。
扶渊脑子有点乱,便问钟离宛:“给个痛快话,晚上划船去不去?”
钟离宛也是奇了怪了:“都说了不去。你这人怎么怜香惜玉也不懂,就让美人这么跪着?”
“呵,我不比你。”扶渊拉着田水月站起来,“先走了,你们好好玩。”
“哎你这——”他一看徐西坞他们也要走,忙拦住,可他好吃好喝地招待,却也只留住了一个十五,“唉!他们可真不够意思!”
钟离宛长叹。
“钟大哥,你这也不能怪公子他们,”十五从身旁美人手中拿了一串葡萄,边吃边道,“那徐将军吴姐姐是没拜堂的夫妻,公子和水月姐姐感情也一直很好,这种地方只适合咱们两个。”
钟离宛听懂了,挥手叫那些舞娘接着舞。他在江湖上漂了这么多年,怎么就没扶渊这么好的福气呢?
“好啦好啦,你也别跪着啦。”十五看玉折还在那里跪着,忙叫他起来,让他坐在方才徐西坞坐的地方,“我们公子就这样,你别想着他啦,我们打牌,打牌。”
扶渊拉着田水月,一口气走出了这条街。
不知是紧张还是怕,他手心出了很多汗,田水月一甩手,他便握不住了。
“七娘,我、我不该上去的,”扶渊赶忙解释,“刚才那个叫什么玉的我也不认识……”
“好啦,我没事。”田水月低着头,给他擦净了手里的汗,看徐西坞他们也追上来了,便道,“吴姐姐,我们先去吃晚饭吧,吃了饭去划船。”
“好呀。”吴钰挽起她,两人一起走了。
“我……我是不是惹她生气了?”扶渊只好问徐西坞。
徐西坞也答不上来,只好先跟上他们。
从吃饭到租船去划船,田水月似乎都没有露出任何不快的神色,就在扶渊以为自己终于能松一口气的时候,意外又发生了。
他与田水月一条小船,徐西坞与吴钰则在另一条船上,一开始相隔不远,可飘着飘着,他们便看不清彼此的身影了。扶渊心想这也正好,若是什么事都让徐西坞盯着,他倒不自在。
两岸花灯飘然而过,船夫站在船尾,哼着他从未听过的吴语小调。
良辰美景奈何天。
他怀里揣了对镯子,一直没有机会送出去,扶渊看着走马灯映在田水月面上的光华,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现在送最合适。
“呃,那个……七娘……”
“不好啦!有人跳河啦!”
紧接着就是“扑通”一声。
田水月被吓了一跳,忙推开他。
扶渊挑帘出了船舱,果然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个人在水里扑腾,周围船只却没一个人敢出手搭救的。扶渊抬手,用了法力,把那人拎到了自己船头。
田水月也跟出来了,想上前看看那人到底有无大碍。
那人还有些意识,紧抓着扶渊的手不放,扶渊安抚了两句,便把他放平在甲板上——待看清了那人的脸,他差点一脚又把那人踹回去。
这这这——这不是那个玉什么玩意儿吗?!
【作者题外话】:(叹气
浩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