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这堪舆图还是有你更稳妥些,告诉他有路门主在,不用担心我。”
“是,臣遵旨。”庄镇晓又是一礼,起身时,他看到太子殿下身后的路门主也正在看着他。
他又马不停蹄地赶往扶渊开阵的高台——与他走时不同,此时高台上里三层外三层全是人,扶渊坐在最里面,抱着祭历,闭着眼,只用堪舆图来与这些刺客纠缠。
堪舆图再精细,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扶渊一个不察,叫他们钻了空子,庄镇晓赶到时,那白刃已经快劈到了扶渊的门面。
“天律!去!”
千钧一发。
“庄师兄!是你吗?!你怎么来了?钟离宴呢?!我不用你护着!”扶渊仍闭着眼,不敢分太多的心,三军阵前的情况远比他们这里凶险得多。
“太子殿下那边有路九千跟着,他比我强,你放心!”刀光剑影中,庄镇晓的衣袂上下翻飞,那件天时院的院服须臾间就染上了血。
“路九千?!我放心个屁!”扶渊骂道,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妥,毕竟这是庄镇晓,毕竟人家是来保护自己的,便又开口解释道,“那个……庄师兄,我……”
“别多话!专心!”
“……”扶渊便也不再多说什么,自己这边好办,庄镇晓那边可不能被打扰。只是……扶渊皱眉,这些日子来庄镇晓对他的好,他实在没理由坦然接受,他怕这份恩情以后自己会还不起。
他既然能操纵堪舆图,那么就意味着整个帝都在他手上,别说这几个不入流的小贼,就是魔君亲自来了他也有能力自保,这件事庄镇晓应该是最清楚才对。这个庄镇晓……所以……扶渊敛眉,他忽然想起了些这时候不该想的事情,难道庄镇晓这是在后悔祈知守么?
因他深思飘忽,法阵也出现了些许波动,庄镇晓感觉到了,又分神来提醒他要专心。
算了,就这样吧。扶渊不敢多想了。
这些刺客被扶渊与庄镇晓联合绞杀后,庄镇晓巡视一周,确定这里暂且安全后,便要上来帮助扶渊一起来主持堪舆图。谁知扶渊却拦下了他:“师兄!还、还是请你在外面给我护法吧!”
“我在外面,怎么给你护法?”庄镇晓抬头看着那阵法发出的光芒,微微眯了眼,“你叫祭历出来守在外面。”
里面的人没有立刻应他,庄镇晓也就没有再问,径直上去了,走到一半儿,才听得里头的人幽幽开口:“师兄,对不住了。”
声音极轻,却刚好能传进他的耳朵。
“扶渊,你疯了!”他想起那时在天时院里他给扶渊找出的什么献祭的阵法,又想起今日独坐高台不曾动身的扶渊——他真怕扶渊一直坐在那里,根本不是为了静心,而是已经站不起来了。
扶渊设了结界,他过不去,只能在外面干着急。帝都的堪舆图已经修复得差不多了,扶渊若还要献祭,献给什么呢?难不成……难不成是……
他真的疯了!
庄镇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对策拦下扶渊,他确信太子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他把弟妹的安危看得比这天下还重,可外面的战况又不容乐观……庄镇晓把能想到的人都想了一遍,最后发现,还得靠自己,只能靠自己。
却说法阵里的扶渊。
他面容沉重,心中的焦急比起外边的庄镇晓只多不少。
他甚至怀疑,当时庄镇晓给他的那些献祭的咒语是不是错的,或者干脆就是些无聊的前人的杜撰。
城外堪舆图的线图他早已画好,可到了箭在弦上的时候,扶渊才发觉这献祭的阵法出了岔子——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庄镇晓,很快又在心里否决了,庄镇晓是个实心人,他既这么说必定事实如此。扶渊努力地回忆那些阵法,一步一步地校验这计划中的每一环。
时间变得每一瞬都紧张起来,一刻不一定能值千金,中间夹着的性命却是数也数不尽。
疏漏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