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一院之长急成这样。
“她人到了平康坊附近,就再没了踪迹。”月如期看着周同尘,希望他能在此刻保持冷静,“我已叫人找你师父过去,咱们也赶快吧。”
可周同尘毕竟是一个半大孩子,一听这话就懵了,连腿也沉得抬不起来:再无踪迹是什么意思?是她姐姐已经不在了吗?
恍惚之中,是个女孩儿唤醒了他:“周大人,事情还未有定论,你快振作起来,说不定周师姐现在就等着你去救她呢!”
周同尘如梦初醒,一抬头,便对上月如期深邃的目光。
“我知道了,”他快步跟上,“师叔,我们走吧。”
“月院长,我也去,兴许能帮上什么忙。”习妍也来了。
月如期没有反对,只问:“郡主家中可知?”
“已遣人回去过了,院长放心。”习妍答了,随月如期周同尘一道,策马去了平康坊。
华灯初上,也是这温柔乡初醒之时。
平康坊是许多高门显贵避而不谈,却又趋之若鹜的地方,像周同尘,要是真去了这种地方寻欢作乐,回去大概会被文山君亲自打断腿;而习妍,则是常常听到贵妇们用“从坊里抬出来的”这句话来骂人。
总之,二人以前都以为这不是什么好地方。
事实却并非如此,至少在现在看来,平康坊并非是什么腌臜地儿,倒和文人雅士常常聚会的雅舍差不多。街上平坦宽阔,路边小灯散着柔和的光芒,时不时从哪幢小楼里,传出一阵又一阵曼妙的丝竹之音——即使是兵临城下的时候,这里的人仍不算少。
而他们三个——一个大人领着两个孩子,还有一个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女儿,走在这里,也吸引了绝大部分的目光。
怕是明儿一早,全帝都的人都知道月院长踏足平康坊了。
面对诸多目光,月如期却是目不斜视——时间过得越久,周家母女二人留下的气息就越微弱,他把全部的神思都放在堪舆图上,那道气息却仍是时断时续。
周同尘则是紧紧跟在月如期身后,毫不避讳地搜寻着楼里楼外;习妍则是小心翼翼地搀着月院长,确保他不会被任何东西打扰。
行至转角,就遇到了匆匆赶来的李念堂一行人,李宗主一身劲装英姿飒爽,气势丝毫不弱于月如期。
“上清!”李念堂一见他,飞步跑过来——甚至用了轻功,“可有和光的消息了?”
“师姐。”月如期颔首,算是招呼,“就在这附近,她的气息时断时续,我也不能确定。”
“好吧,”李念堂掐着腰,环视一周,对月如期道,“那你带人从这里往北,我带着人往南,找到了就立刻联系。”
“好。”月如期点头,带着两个孩子又折了回去。
向来温婉和顺的李宗主此时一改往日的脾气,带着几名弟子,沿着路挨家挨户地搜,闹得一路鸡飞狗跳,却仍旧一无所获。而雷厉风行的月院长也像是换了脾气,像饭后消食一般地领着他们在街上溜达起来了,他时不时地左顾右盼,春游踏青一样的节奏。
习妍知道月如期自有他的道理,便也沉下心来,跟着月院长一同去看。周同尘却是急得不行,也想效法师父挨家搜查。
路过一个装修雅致的小竹楼时,月如期忽然停下了脚步。
那楼不大,也不显眼,在一片笙歌之中甚至会被忽略掉。
周同尘看着,也看出了这地方的不同寻常来。
揽客挣钱的地方,搞这么含蓄做什么?
周同尘刚跨出一步,就被月如期拦住了:“在这等着,我去看看。”
月如期走下前去,扣一扣门,须臾便有个丰腴女人出来,两人倚着门不知说了些什么,月如期就被迎了进去。
周同尘也想进去,却被拒之门外。
“我们还是先去通知李宗主吧。”习妍劝道。
“也好。”周同尘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