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腰间,他解下来,把月如期给扶渊挑的书一股脑都拿了出来。扶渊许是已经看过一些了,也许没有——他不能冒这个险,若是扶渊发现了,一定能猜到是他。
是哪本呢……别千端不得不感慨于月如期的老奸巨猾,这么多书堆在一起,除非是天时院的门内弟子——不对,除了月如期本人,想来没有人会知道。
终于,他看到了一本破旧不堪的薄册,纸寿千年,这张纸寿数怕是有上万年。是什么让天时院宁愿丢失也不重新誊一份呢?答案呼之欲出,这本薄册定然是本身就带着法力的,
咒文晦涩难懂,别千端只稍微看了一点就觉得头疼。他随手找了两页不相邻的,撕了下来,放在油灯上烧了。
只短了两页,书上的法力就被削弱大半,别千端对此甚是满意,他把这些书按照原来的顺序重新摆好,塞到了招文袋里,再重新挂回扶渊腰间。
少年呼吸均匀,睡得正香。
别千端把人放正了,拿方才扶渊给他当枕头的垫子给他垫上了,又叫了侍女拿来被子,给扶渊盖上。
话说习相府,同样是吃酒的二人,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百里山长一开始还是很自矜自持的,结果杯酒下肚,加上相爷一番肺腑之言,百里山长就感动得眼泪汪汪,开始和相爷诉苦。二人边喝边聊,虽有相爷在一旁劝着,可山长还是越说越伤心,直到最后醉的一塌糊涂,吐了相爷满身。
相爷向来好脾气,习夫人却不是。百里恢弘是客,她不好说什么,只得背地里数落了相爷一顿。
“他也是可怜。”习洛书辩解了一句。
“哼,”习夫人本不欲多言,见丈夫反驳,满腹的话就又涌了上来,“从前我做姑娘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俩长久不了。月院长什么性子,百里山长又是什么性子?月院长是掌门师兄,向来就是被陈院长当继承人培养的,说一不二的性格是那时就有的。百里山长呢?少爷一个,又是家里幺子,哪受得了委屈?倒不像你我,我若生气,你还能好好说些软和话。”
“那请夫人不要生气了。”习洛书诚恳道。
“我没生气!”习夫人一把甩开他的手,意识到自己声音有些高了,重新压低了声音,“其实我觉得啊……这感情上的事,尤其是要过日子的,自然是要互相迁就。可俩人谁也不肯让谁,指不定哪句话没说对就吵起来了。我说句不好听的,山长坚持了这么多年还放不下,不就是因为一个求而不得么?”
习洛书默然。
见丈夫没有接话,习夫人便继续道:“朝堂上的事说了我也不懂,可若是真心在意对方,又怎会让对方为难?我嫁来映川殿这么多年,为难的事多了,可你从不叫我为难,风口浪尖儿上的世子夫人当得服服帖帖。”
习洛书心中一动:“夫人也从不教为夫为难。”
习夫人笑了:“有的人要新鲜感,可陪在身边的人不可能永远是新的;有的人怀旧,可从来没有‘人生若只如初见’,只能是双方共同努力,能不能长远,都看是否愿意为了对方付出了。”
“夫人说的都对。”习洛书把夫人拥入怀中,嘴角不自觉地就翘了起来,享受这片刻的安宁时光。
谁知习夫人却推他:“不正经的,我方才看到小鱼儿去你的书房了,想是拿了书就出来,别叫她看见。”
“看见怎么了?”习洛书含笑问。
习夫人只是瞪瞪眼,便拉着他走了,走时仍是絮絮叨叨:“百里山长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一会儿叫人来安排。你先回去睡吧,明儿还得早起上朝。我明天也想带着鱼儿进宫,说来五殿下那事之后,就好久没见过宁儿了……”
百里恢弘躺在软榻上,仔细回味着习夫人的那番话。酒精只是麻痹了他的身体,灵台却还清醒得很。
真的是他俩性格不合吗?
回想当年,他的确是个不着调的性子,可是师兄却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