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这么煽情可不行啊。”罪魁祸首披着衣服出来,拍了拍钟离宴肩膀,“对了,关于咱皇叔的事,你知道多少?”
“咱皇叔什么事?”钟离宴不解,微微蹙着眉。
“就是……”扶渊抓着湿漉漉的头发,把那晚在钟离懿门前的所见所闻都和钟离宴说了。
“你是怀疑皇叔?”钟离宴一愣。
“我没有!”扶渊立刻否认,“我就是问问,看你知不知道什么。”
钟离宴摇摇头。他不知道,他不知道这普天之下,还有几个人是可信的。
“早点儿睡吧,明儿还得早起,打起精神来。”最后钟离宴道。
扶渊点点头,去偏殿睡了。他的确累得不行,累得躺在床上都睡不着,全是在马上天旋地转的感觉。翻来覆去却总也不得安宁,等熬到了不知几更天,好像是睡着了,可又被人叫醒,催着他穿衣服去上朝。
好在他就在这曦月殿里,绕个路从前面进就行了,没有在连远殿那么费事。
“舅舅。”今日习洛书来的也早,比本来就在曦月殿的扶渊还早。
“昨夜那么大的雨,听说就直接骑马过来的?”习洛书一见他,旁的什么也不问,只拉着他的手嘘寒问暖,又不敢大声张扬,“我听说连月院长都着了风寒,你无大碍吧?”
“没事,阿宴找御医看过了。”扶渊撒了个小谎,想来月如期称病不朝也只是个借口,为了准备帝都堪舆图吧。
“没事就好,平时自己也注意些,周二要看顾陛下,对你肯定没以前那么上心了。”习洛书又开始絮叨。
“舅舅,”扶渊连忙打断他,“您能否先和我说说,如今朝堂上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什么情形?”习洛书一愣,“自然是主战的,只是绛天三城的防线如今还未敲定,仍是吴蠡管着,崇明君上书要重新布防,绮怀君也要自荐呢。”
“现在重新布防?”扶渊皱眉,“太晚了,崇明君熟知兵法,怎会犯这样的错误。”
“倒也不能全怪他。”习洛书低声解释,“实在是这吴蠡不让人放心。他是兰亭给提上来的,没根基,也没什么说得上的战功。”
“原来如此,”扶渊略略沉吟,又想起昨日月如期临走前的话,便小心翼翼地问了句,“舅舅,你可有想过……做两手准备?”
“两手准备?”习洛书一怔,旋即了然。
还没来得及继续解释,便有个小太监过来宣他们入殿。习洛书冲扶渊点点头,示意他放手去做,便与众人排好了队进殿了。
钟离宴监国之后,一直坚持礼仪从简,本是体恤臣下,却有一些人态度散漫了起来,钟离宴见了,也从不多说什么。
边关暂时还没有新的情报送过来,今日说的还是昨日的事。钟离宴问了一下月如期的情况,并赐了御医去看诊,便开始了新一轮的舌战。
情况和习洛书说得差不多,先是崇明君别千端极陈重新布防的利弊,和一群的附议;再是绮怀君自荐,这倒没人跟着复议了。扶渊看着绮怀君那副胸有成竹、恨不得立刻在太子殿下面前表演一副胸口碎大石的样子,也拿不准这绮怀君到底是被紫阳殿打压坏了表现欲极强还是真的武艺高强,行军有方,连别千端不敢揽的瓷器活都往身上揽。
旁人都避之不及呢。这绛天城本就是吴蠡的地盘,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形根本不清楚,再者,他们对绛天城周围的地形也说不上了如指掌,倘若绛天城破,那可就是连坐杀头的重罪。都是在官场上混久了的老人,这些门道可比绮怀君这种愣头青清楚。
绮怀君名叫金易直,人是真的直。最后就连钟离宴都看不下去了,让金易直先下去,转头问了习洛书的意见。
习洛书也是支持别千端的,毕竟绛天城至关重要,容不得半点闪失。除了别千端之前说的,习洛书只补充了一点:希望太子殿下能知人善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