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师兄弟一场,也算是杵臼之交,你怎么能提上裤子翻脸就不认人?你还记不记得咱俩第一次唔唔……曲归林!臭小子!你做什么?!”
眼看着自家舅舅越说越不正经,曲归林为了他的老命着想,连忙在师尊彻底发怒之前掩住了那张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都敢往外放的嘴,谁知百里恢弘却不领情,还一把把他掀翻在地。
“都别闹了!”月如期吼了一声,余下四人皆是战战兢兢的不敢言语。
庄镇晓和祈知守则是对视一眼,转而不约而同的看向曲归林。看到曲归林痛心疾首的点了点头,便迅速收回视线,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百里恢弘喜欢月如期,这在百里家是一个众人皆知的秘密。不过曲归林听自己娘亲说过,他们俩年轻的时候是两情相悦,近几年却不知道是怎么了,竟像是割袍断义一般,月如期把百里恢弘赶出天时院,从此避而不见,算算日子,正是他出生那年。
他出生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把曾经的两个人变成这般模样?曲归林今年十六岁,算起来,大舅有十六年没见过师尊了,师尊也有十六年没见过大舅了。
而他打一出生就被夹在中间,不尴不尬的长了十六岁。
每次随母亲回娘家省亲,舅舅都要问自己师尊的事情,穿了什么衣服吃了什么东西都要细细问一遍,这么多年过去曲归林都可以给月如期写一本《院长起居注》了;而师尊虽不像舅舅那样问的细致,却每次在他回去都会问问他家中长辈是否安康,他不算人精,但自小在世家大族长大的他,绝对不会有师兄和师弟那么迟钝。一来二去,他就发现若是自己只提祖父和外祖,师尊只是安静的听完,没有什么多余的表示,但若是自己提了大舅,师尊的眼睛就会亮起来,讲完了,一双凤眼就像什么东西烧干净似的暗淡下去,他记得有一次,师尊还破天荒的开口问一句:“这就没了?”
曲归林不明白师尊为何如此,明明也是在意舅舅的,怎么忽然就这样了,别别扭扭的,自己都替他们俩心累。
于是,百里恢弘就这么契而不舍地喜欢了十六年,月如期也别别扭扭地念了十六年。
看样子,百里恢弘还要继续下去,而月如期也要继续下去。
所以扶渊在连远殿门前那棵大玉兰树下迎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神色冰冷肃杀的月如期,单腿跳下马车小腿上还缠着个人的祈知守,以及抬着那个人的庄镇晓和另一位天时院弟子。
前半截杀气浓重,后半截则是画风突变。
他先是被月如期周身的气势摄住了,然后就是……哈哈哈庄镇晓他们是过来搞笑的吗那可是庄镇晓啊哈哈哈……
“前辈,你们这是……”扶渊尽力想让自己严肃一些,于是微微挑眉,目光炯炯的看着月如期,可嘴角又不自觉的上扬,眉头又皱了起来,最后便成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上神见笑了。”月如期四两拨千斤的笑了,面上略有疲倦,并不打算多做解释。
“……那是百里山长吧?前辈您也知道,这件事不易被过多的人知道……”扶渊一副为难神色。
“放心,就带他到这,若他仍是执意缠着知守,我就把他胳膊给剁下来。”月如期面色如常。
“……”扶渊更好奇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前辈请吧,舅舅已经等候多时了。”
百里恢弘听了习洛书也在里面竟是面不改色,仍紧紧缠着祈知守,心安理得的让庄镇晓他们抬着,心里不由感慨,这到底是一朵怎样的奇葩……不过好歹是长辈,自己总要上前招呼的。
扶渊上前见礼,看那几个人的样子,一向耐力很好的他竟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百里山长,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哈哈哈……”
百里恢弘哼了一声,没有搭理扶渊。
“那个,山长,我舅舅在里面呢,您就这样进去是不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