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须发皆白的儒衫老者拍着桌,怒声道:“我大明朝的内阁,都要成其一言堂了,奸贼,恶贼!”
“严贼误国,泯灭人性!”
“将倭人老病残全部赶去岛上,任其自生自灭,女人孩子,全部贩卖给西洋蛮夷。换取昆仑奴,还要求必须是阉割过的……”
“我大明朝,怎会有此等魔鬼……”
“是啊,原本大明一举荡平一国,这没什么,所谓杀生不虐生,何况是人呼?此举,以后诸国各邦,又该如何看我大明上国?”
“有失国体,老夫,老夫要上奏弹劾……”
一伙老夫子围聚在一起,大力的抨击着严家父子,细数其罪名,个个唉声叹气。
“说这些屁话作甚,倒是告啊……”就在众人情感大爆发的时候,突然一个带着醉意的声音响起,声音中有着刚刚睡醒的懵懂之意。
“何人鬼鬼祟祟,偷听我等谈话!”一个中年人豁然起身,冲着角落昏暗处看去。
只见一个身着灰色麻衣长衫的中年男子,颠颠撞撞的坐起身,趴在桌上看着朝自己望来的几人,指了指那个怒视着自己的哼笑出声。
“我昨夜著书,宿醉于此,何来偷听一说啊?”说着,男子又拿起一旁的酒葫芦,灌了一大口,道:“反而是你们,扰我醉梦。”
“被服儒雅,行若狗彘的一帮杂毛,着实可恶!”
“李贽?!”
几个国子监博士,认出了此人。
“竟然遇上这个烂人,当真是晦气!”
“你说谁被服儒雅,行若狗彘!”看到李贽后,刚才那个站起来呵斥的中年博士,反应过来后,快步走到李贽跟前大声质问。
“你一个区区学正,竟敢对我等如此无礼?!”
“还不速速离去!”
看着将自己围住的几人,李贽颠颠撞撞的站起身,一个个的指着几人,冷笑连连。
“皓首匹夫、苍髯老贼、谄谀之臣、断脊之犬、豺狼朽木……尔等披上这儒衫,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你,放肆!”被骂苍髯老贼的白胡子老头气的浑身发抖,“信不信,老夫告上朝廷,告你一个辱骂上官之名!”
“辱骂上官?”李贽冷笑道:“你们在此辱骂内阁首辅,却要恶人先告状?”
“你!”被李贽这么一说,几人顿时一噎,一个个顿时不敢再说一个字。
别看他们嘴上说的厉害,但终究是不敢让严嵩和严世蕃知道自己等人的辱骂。
“呵,呵呵,”见几人噎住,李贽顿时发笑摇头:“无胆鼠辈!”
“碌碌庸人,妇人之仁,鼠目寸光!”
“尔等同情倭人,同情昆仑奴,岂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李贽冷笑着,“不怕告诉尔等,小阁老的提议,在我看来,依旧仁慈!”
“要我说,倭人就应该被从历史中抹去,史书上都不应该留存其只言片语。甚至,除我大明之外,其他各族,都不应该存在!”
“尔等怒斥严世蕃此举,我李贽,偏偏要为他写贺表称赞,如何?”
李贽梗着脖子,满脸的叛逆与桀骜之色。他这一副模样,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这是个三十好几的人,能说出来的话。
“也罢,”李贽突然有些意兴阑珊,“人益鄙而风益下。阳为道学,阴为富贵,被服儒雅,行若狗彘…跟尔等说再多只是……”
“浪费唇舌!”打了个酒嗝后,李贽又灌了一口酒,推开众人,摇摇晃晃离开。
“我李贽,不屑与尔等为伍,随你们去告,老子不干了……”
李贽就这么摇摇晃晃的闯入雨中,独留在场几个国子监博士脸色铁青的站在当场。
“离经叛道,不可理喻的疯子!”
“哼,狂悖小人,竟然连严世蕃都吹捧,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必须将其赶出国子监!”
“国子监,不应该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