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目视众人,眼中全是信心。
至于只会云的赵贞吉,瞥了眼老神在在的徐阶,心中虽有城府,却也没表现出来。
“陛下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徐阶抬了抬头,看向窗外,“严嵩,你是否察觉?”
徐阶不愧是内阁次辅,今日大殿上的一切,陛下给他感觉就是胸有成竹,目的明确。
整顿吏治,如今看来就是個幌子,看似重开西厂,扩招锦衣卫的目的达到了,陛下对玄修之事也不上心了,宫殿不盖了。
一时间,似乎变得有几分无欲无求的感觉,但又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这份说不上来的不对劲,让他很不安。
徐阶的担心跟严嵩的担心其实是一样的,此时严嵩也在沉思着。
严府。
书房里。
“这些畜生!”严世蕃背着手,走来走去,嘴里不停的咒骂着。
“好,好啊,好的很!”
“端老子的碗,砸老子的锅!”
“哈啊!搅吧搅吧,就让这些畜生搅吧!把大明亡了,老子无非陪着他们一起玩命就是。”
“我倒想看看,他们能不能一手把这大明朝的天给遮了!”
严嵩这次没有昏睡过去。
抬头撇了眼状若癫狂,疯疯癫癫,胡言乱语的儿子,又默默低了下头,看向手里拿着的,今日陛下说的《东谷赘言》下卷。
目光低垂着,眼底却有莫名之色浮动。
面前,严世蕃走来走去,喋喋不休的咒骂着,似乎丝毫影响不到他一点。
“爹!”见老爹还是这一副雷打不动的模样,严世蕃焦急的用手背拍打着手心。
“堂堂内阁首辅,让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摆了一道,您老就没什么想说的?”
闻言,严嵩抬头看向严世蕃,“我没你那体力和精力,骂不起劲。”
“你!”听着这话,严世蕃当场噎住,而后恨恨的一甩袖子,怒声道:
“什么时候,我严家让人给欺负成这样了!”
“还有皇上!”严世蕃说着,情绪激动的指着头顶,“他是忘了我严家立下的汗马功劳了吗?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可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干的最多的是我严家,到头来受委屈的却是我们?”
“皇上他……”
“严世蕃!”
严世蕃还要说什么,却被严嵩一声爆喝打断,“不要说皇上的不是!”
“爹,难道我发两句牢骚都不行了?”严世蕃弯着腰,瞪着老爹,“非要把人憋死?”
严嵩放下手里的书,缓声开口。
“原本我是要借着‘改稻为桑’赚一笔钱,用这笔钱,去填补吏部和户部的亏空。”
“只要这事成了,那么皇上就会知道,我严家可以继续为他遮风挡雨。”
“但皇上显然对东南的一应事务,掌握详细。”
“我严家做的所有事,他都清楚。”
“改稻为桑这条国策,确实利国利民。
我并不是无的放矢,如果按照皇上所言,大明的国库迟早会充盈起来,如果步子太快,就会导致国策变成恶政。”
“提出改稻为桑之初,我最担心的是裕王为首的清流一脉。”
“他们想要让我严家倒台,就会想尽一切办法,破坏这条国策,让亏空补不上。”
“他们肯定会在这事上动手脚,搞破坏。”
“一旦亏空补不了,皇上无解之下,就不得不拿自己的钱来救国!那时,我严家对皇上来说,就是无用了,严家自然也就倒台了。”
“只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陛下会三言两语的就将国策用七条辅策牵制,定调。”
听到老爹这么说,严世蕃终于恍然。
知道其中利弊后,一时间,他心底也不由的慌了。
“爹,您的意思是,陛下也不让我补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