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道,“你是哥哥,应当大方一些。不好好地去穆济伦将军府上学习骑射,留在家里捣乱做什么?”
周顺回答道,“穆将军说他这几天有事情要忙,叫我在家中歇息一天。”
白秀珠夫人心中烦闷,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你这是在家里歇息吗?你不把冀国公府后院闹得天翻地覆,便算是你开恩了。”
不过这种话,白秀珠夫人也只敢闷在心里,不敢说出来,毕竟周顺的母亲海兰珠姨娘,为人格外大方,经常给白秀珠夫人送来各种珍稀珠宝、皮毛,这个面子还是要给她的啊。
想到这里,她转身对着一旁的婆子说道:“去,把几位公子小姐各自的奶妈都找来,带他们回房歇着。”
婆子领命而去。
她又看向茜雪、彩云、龄官这几个通房丫头,语重心长地说:“你们也都散了吧,莫要再生事。老爷的心思岂是我们能随意揣测的,做好自己分内之事才是正理。”
茜雪等人虽不情愿,但也不敢公然违抗,只得各自散去。
白秀珠夫人站在庭院中央,望着这一片狼藉,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冀国公府后宅之中,人口众多,住处紧张,众人之间的关系又如此复杂难处。她虽尽力维持着,可这争风吃醋、孩童吵闹之事却似那潮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也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她只盼着能有一日,天下大定,四海升平,这府里能真正安宁下来,可这要到猴年马月去呢?
白秀珠夫人正想着心思的时候,突然听到有管事媳妇走进来回报说,冀国公府首席资政王允老大人及穆济伦、卫应爵、魏东安、张全辛、白俊杰等人上门求见。
白秀珠夫人突然心神一紧,“发生什么事了?”
也难怪她会如此大惊失色,冀国公周进离开保州前,特意交代过,若是有重大事项,冀国公府资政委员会又不敢擅自做主的话,可请示冀国公府后宅管事之人,也就是永宁公主张诗韵和白秀珠二人,获得她们两人的一致同意,便如同周进本人亲临,如有决断,遵照执行。
周进都离开两三个月时间了,除了邢州白氏家族家主白俊杰,上门看望了一回自己的女儿之外,王允、穆济伦等冀国公府资政,可是从没有上门过一趟,如今这些大佬一同上门求见,显然事情不小啊。
考虑到穆济伦这几日,都顾不上教导周顺的骑射,白秀珠夫人的心情变得更加紧张了。
“快快快,快去请永宁公主,我一个人应付不了这么大的场面。”白秀珠夫人急忙吩咐下人道。
冀国公府的会客大厅内,气氛凝重而又透着一丝压抑的期待。张诗韵与白秀珠两位夫人端坐在主位之上,衣袂微动,仪态端庄却难掩心中波澜。
她们俩做梦也没有想到,扬光帝陈福宁居然会派心腹太监,送来一份禅位血诏。
根据王允老大人的口述,上面明确言道:
“今逆王陈常宁,包藏祸心,兴兵作乱,祸及社稷。东林党人钱若宰、韩厉等,朋比为奸,蔽塞朕聪,致朝纲紊乱,王纲解纽。朕虽奋力欲挽狂澜,然力有未逮,深恐祖宗之基业毁于一旦。
幸有冀国公周进,忠勇冠世,德厚流光,勋劳卓著,万民敬仰。朕观天象,察民心,知神器当归于公。公当继朕之位,君临天下,以安黎庶,以振朝纲。
朕所深恨者,乃逆王与东林奸党之行径。公既受朕禅让,望公秉持正义,为朕报仇雪恨。务使逆王陈常宁及钱若宰、韩厉等一干乱臣贼子,皆受国法之严惩,以彰天威,以慰朕在天之灵,以谢天下苍生之望。
朕今逊位,别无所恋,唯愿公能兴利除弊,再造太平。钦此。”
说实话,以冀国公府一系的综合实力,早就可以称王称霸了,奈何冀国公周进担心社会舆论反噬,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如今扬光帝陈福宁因金陵内乱,临死前愿意把帝位禅让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