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礼服与朝服颜色趋同,俱是紫色,只是上面章纹更丰富些。
素月过来为她戴冠,又配旁的饰物,再在她的要求下为她朝脸上淡淡地扑了些白粉,让脸色更显苍白,仿佛尚在病中。
等周身一切都被打理好,连素月也匆匆理好了衣物,谢琅便见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朝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她心下微讶:未曾想过上野樱易容的手段竟如此高明,叫她一时半会都难以分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朝夜。
立在她左手边的那个“朝夜”率先开口:“国公,您看了感觉如何?”
唤“国公”时,还尚是上野樱的声音和语调,可后半句就变为了朝夜的声音,便是极其熟悉人声相异之处的素月都揪不出半点问题。
这样很好。
谢琅很满意地道:“那便如此。——你在我寝居内室坐着,外间也行,我会令素心替你送膳食来,在我未回府前不要踏出门去。”
后半句就是对朝夜说的了,换了身衣物的女孩子很是乖觉,应道:“我都听您的。”
谢琅不免抬手轻轻摸了摸她头发,见得女孩受惊般抬脸看过来,才微笑着说:“一个人呆在这若是无聊,也让素心替你拿些小玩意儿来,我看在书房时,你对那些诗书很感兴趣。”
朝夜脸微微一红,垂下眼去说“多谢”:“我会好好读的。”
……怎么回答得像等待她来抽问呢。
谢琅不由失笑,又叮嘱了她两句,才带着素月以及易容成朝夜的上野樱朝前院去。
从她寝居到前院约莫半刻,刚行过垂花门便见燕回在院中踱步,而素心伴在她身侧后半步处。
见此情景,谢琅不由微微扬声,唤道:“让女官久等,这便入宫罢。”
燕回迎上来,与她带来的宫人一起将谢琅三人簇拥在正中,往国公府大门的方向去。
她实在太急,谢琅只好侧过脸吩咐素心去她寝居瞧瞧是否有灯烛未熄,话没说两句就被拥着走远了。
李安通正守在府门,见到她被簇拥出来的景象,也免不了欲言又止。
她入宫,能带女侍,却带不得亲卫,不过若要李安通赶车守在宫门外,等宫宴结束后接人倒是可行。
谢琅便问:“燕姑姑,让我侍卫赶车在宫门外等候宴毕,可行否?”
燕回说这是自然:“不过现下太早,令李统领白白守在宫门外也算不得太好,想来宫宴亥时前方毕,不若令李统领戌时左右再至宫门罢。”
谢琅听了,笑说:“那便更好。”
她在燕回与素月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待上野樱也入了车厢,在一旁坐好,马车便碌碌地朝宫中的方向驶去。
燕回同素月一般伴在她左右,见上野樱进来,不免脸上生疑,带着些打量的神色问:“还未曾见过国公身侧跟着这位女侍,看着很是年轻啊。”
谢琅瞥了素月一眼,便听身边这位一等女侍答道:“回燕姑姑,这是朝露,是我刚为国公提拔的女侍,专在素心、素锦、素玉不在时随我服侍国公。”
顶着朝夜面容的上野樱垂首行礼道:“朝露见过燕姑姑。”
“倒是教得很好。”燕回脸上微泛笑意,瞧了谢琅一眼,不乏感慨道,“比之我亲手调教的那些宫人,要好得多多了。”
她眼中红意已退,谢琅见了心下略有些数,淡声说:“她也只是得了姑姑青眼,方得如此夸奖,想来还是比不上姑姑亲手调教之人。”
几人说话间马车已驶入宫门,缓缓停下。
待车停稳,上野樱率先下去,谢琅同样在燕回与素月的搀扶下下到地面。
她本已打算顺着自己熟悉的宫道朝天子起居的紫宸殿去,谁知脚还没迈出半步,便被燕回拦下:
“圣人为您备了轿子。”
谢琅只得上轿。
燕回领路在前,随她进宫的两位女侍则跟在轿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