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顾北溟素来不和。
开平司虽超然于朝争之外,实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比如刘纪坤,立场偏向宰相已不是一回两回了;闵远修边军出身,自是坚决主战。
裴念作为刘纪坤的下属,一直以来只管做事,尽量不卷入派系之争,今日不仅越级禀报,还泄露重要消息,必然被视为背叛。
但开平司职责所在,保大瑞安宁,若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定罪于顾家,则顾北溟必反、边军必乱。再者,若真有人饲养虺蛭,亦是不可轻忽的大事。
裴念只好站到了刘纪坤的对立面。
过了一会,闵远修道:“扬沙川之战的封赏诏令已在路上,迁顾北溟为兵部尚书、封安平侯。”
“朝廷既信任顾将军,那……”
闵远修道:“他们想要在这之前逼反顾北溟,夺取军权。”
裴念不敢接话。
闵远修问道:“你有何看法?”
裴念道:“卑职只管查清真相,守卫太平,不论其他。”
闵远修没有试探她,道:“我会挡三天,三天之内,你拿到证明顾北溟清白的证据。”
“是。”
裴念知道,眼下是各个派系争夺骁毅军兵权的关键时刻。
相比于刘纪坤只知争权,闵远修则更顾全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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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司,裴念去见了闵远修。”
缉事谢鼎走进官廨,向刘纪绅禀报了一句,接着道:“卑职看她并不想治罪顾家。”
“她已遣人禀报过,瓦舍那边持着狴犴令阻她查案。”刘纪绅摆摆手,“你不必总在意她,谁可倚为臂膀,我自有分寸。”
“是。”谢鼎道,“闵远修竟敢下狴犴令为顾北溟遮掩证据?”
刘纪坤沉吟道:“我近来在想,如此大案发生于天子脚下,开平司竟事前未得到半点风声,何等渎职?陛下却一字未提,为何?”
谢鼎面相凶恶,反应却极快,惊诧道:“陛下莫非认为……开平司中有人参与?”
“是啊。”刘纪坤叹息。
自西郊之变以来,他面上虽不显,实则深感忧虑,既不知身边谁是反贼,又恐天子怀疑到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