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家强忍着满腔怒火,伸手往怀中掏了掏。
怎奈浑身上下,竟然连一个铜板都寻不见。
他身无分文,又怎甘心在众人的讥讽嘲笑中如丧家之犬般狼狈逃窜。
他像根木头般杵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尤其难看。
叶羽站在一旁,无奈地摇头轻叹,再次慷慨解囊。
“这一万两银票先借给兄台,我坚信兄台定能连本带利地赢回来!”
周管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迅速抓过银票。
“这次我必定能连本带利赢回来,届时请你喝酒!”
然而,这一次,周管家非但未能回本,反而输得更惨,惨不忍睹。
他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惨状。
叶羽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
他踱步走到周管家身边,轻声说道“兄台,还需要我再借你些银票吗?”
周管家面色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
他抬起头,望着叶羽,眼中满是感激。
“不过……”
叶羽眉头微皱,周管家的心头猛地一颤。
“兄台莫要紧张,只是我这楼里的规矩,凡是借钱都需要借钱之人身上的某一样东西作为抵押!”
叶羽轻笑道,“我瞧兄台发质浓密,取下一缕作为抵押,兄台应该不会介意吧!”
周管家这才如释重负。
一缕头发丝而已,并非什么稀罕之物,不过这个庄头的规矩着实有些怪异。
一般的赌庄,若是借下银钱,都是需要借钱之人的房屋地契,或者是妻子儿女的卖身契作为抵押。
然而,这个叶庄头,竟然只要他一根头发丝?
周管家有几分小心思,也有几分小精明。
恰恰因为这一丝精明,他年岁不大便当上了侯府的管家,且应付自如。
周管家面露警惕的打量着面前之人,叶羽一派朗朗清风,容貌俊秀。
只是看着他的眼神,太过于奇怪。
像是盯着什么势在必得是猎物一般!
周管家联想到京城中私底下流传的龙阳之好,再联想到自己的头发……
他当机立断,手起刀落,割下自己的头发,放到叶羽手中,拿到银钱,再次回到了赌台。
叶羽手掌僵硬,嘴角抽搐。
他手一抖,如避瘟疫般连忙下去洗手。
周管家赢了一两把,再次输得精光。
不过,这一次他轻车熟路地问叶羽借钱,面色十分坦然,仿佛这是天经地义之事。
叶羽豪爽地交出银子,分别要了周管家的贴身玉佩、贴身腰带、指环等物,最后所欠的东西,让他在欠条上按下手印。
最后一笔,周管家十分痛快地按下手印,乐呵呵地拿到了五万两的银票。
他虽输钱,却面色红润,像打了鸡血一般。
连借条上的一个字都没有看,便急匆匆地向赌桌跑去。
反正有蠢蛋自愿送上银钱,不拿才是傻瓜。
“只可惜,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颜卿坐在雅间,食指弯曲,轻叩桌面。
“叶羽,下一次给他二十万两银票。借条上嘛,写上他双腿间的那物。”
颜卿语出惊人,叶羽微微抬眸。
不过,他什么都没问,应了一声,便退下去办事去了。
叶羽在成为聚财庄的庄头之前,只是一个街头不起眼的小乞丐。
他身子不好,还和其他小乞丐一样藏在破庙里,衣不蔽体、食不果腹,随时可能死亡。
是姑娘将他从乞丐堆里救了出来,给予了他锦衣玉食的生活。
自然是姑娘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从来不问原因。
周管家终于要受到应有的处罚,玲珑微微松了一口气。
但随即想到了什么,眉毛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