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校尉,你们这是做什么!下面还有追兵,你想让自己的手下送死吗!”
罗放等人不禁大怒。
那可是他们的战马,若真的薛承乾判断有误,被北蛮追兵劫了回去,那就就认了。
可是,现在苏友方等人算是他们的“友军”,却做出这等小人行径!
苏友方却是早就打好如意算盘了。
他也看出来,罗、薛这一伙所谓的“镇义营”,不同于一般的乡团义勇,面对禁军竟然敢硬顶,不听自己号令。
他在主力大败的背景下,要回去为自己夸耀功劳,除了魏大小姐的安全之外,更需要有一定的战利品。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强行下令,薛承乾等人是绝对不可能让出胯下战马的,而这次为了避过北蛮追兵,可是天赐良机啊。
他当然也不可能真的让手下送死。
在苏友方的心中,他们之所以无法甩开北蛮追兵,其一是因为队伍中有大量的步军,其二则是薛承乾这些泥腿子骑术不精。
自己手下可是精锐的禁军,速度必定很快,留下的士卒皆有战马,大家都是骑兵,自然不可能被北蛮人轻易追上了。
他见罗放如此愤怒,却露出了得意之色。
“这许多战马,白白舍弃岂不可惜,我手下将士,皆在禁军中受过骑术训练,尔等就不必操心了。”
此时,后面的北蛮骑兵也已经追至。
他们注意到梁军分成山上山下两股,显然也是一阵犹疑。
不过,很快他们就认定,逃上山来的这支军队必定是溃散的逃兵,山下骑马奔逃的才是梁军主力,再次发出呼喝怪啸的声音,飞快地追了上去。
薛承乾,苏友方等人站在高处,视野更远,自然能看得清他们追击的情形。
此时苏友方才明白,自己犯了大错!
他手下的禁军本为步军,虽然为了在北疆作战,也在军中训练过一定的骑术,但是骑术比起北蛮人来差得远了!
甚至,比起罗放手下,生长于边关的军户以及项锐那些曾参与贩马的手下,都有所不如。
而且他们初次纵马行军,就在地势极不平坦的山路之间,速度根本就提不起来,还有很多自己骑马过去中,直接马蹄踏空,连人带马一起摔倒。
哪怕人人皆有战马,但是这样的速度怎么可能甩开北蛮骑兵!
……
铜战与永海皆纵马在前。
作为这支骑兵的两名头领,他们凭着个人骑术,先一步探着山路,为后面的部族战士们做着引导。
“哈!永海你快看,梁军的士卒根本不懂骑马!”
铜战见到梁军如此拙劣的骑术,不禁哈哈大笑。
永海还是比较沉稳:“现在还不可大意,大家加快速度,追上他们再说,一定要把大帅叮嘱的那个梁人女子抓住!只有抓到她才是大功劳,大帅必会对咱们刮目相看!”
永海和铜战皆是小部族的首领,每人各自带着两三百的部族战士,在整个北蛮军中也是不起眼的小角色。
不过,北蛮人想法简单,现在又有了严明的军法。
只要他们抓住大帅叮嘱的梁人女子,立下大功,必能受到重重的奖赏,而且在其他部族之间建立起自己的威信。
运气好的话,他们两个小部族便能一跃而起,在草原上扩展一番势力,又或者得到大部族的垂青。
北蛮人虽然也会因为战利品,或者草原上的部族恩怨发生内讧,但是在于天承严明军纪之后,大体上都能做到皆以“军功”为先。
他们都明白立功可受赏,更可以为自己的部族拼杀出光明的未来,在战场上自然更加凶悍,乐于拼死作战。
这也是接连打了几次“胜仗”,但是薛承乾却越打越是心惊的原因之一。
梁军不仅在普通士卒的体魄上略输于受到寒风锤炼的草原诸部族,甚至在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