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籽,盼子。
所以陈贵兰一直唤她小名,妮儿,妮儿,你是妈妈的妮儿。
也是因为结扎,陈贵兰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在加上为了养家糊口,江涛海就是个废人,每天都是抽烟喝酒到处玩乐,整个家庭都是陈贵兰一个人维持,不到四十岁,就过劳死了。
过劳死,可想而知那得多累。
江盼籽问过陈贵兰,后不后悔结扎,因为结扎让她的身体坏了起来,陈贵兰摇摇头:“妮儿,妈不后悔,妈一点也不后悔。”
现在母亲就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经历了半个世纪,江盼籽终于与她再次重逢。
意志虽然是五十多岁,可身体还是五岁,江盼籽终于可以借着这个幼小的身体放肆的在陈贵兰怀里大哭起来。
“妈妈,我想你了,我真的好想你”
“妈妈,我好怕啊。妮儿好怕……”
只有这个时候庆幸自己是个孩童,可以无所顾虑的吐露心声。
“妮儿,不哭不哭,妈妈在呢,有妈妈在,谁敢欺负妮儿。”
陈贵兰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她以为江盼籽是那天掉进池塘被吓到了,好生的安抚她。
“咕噜,咕噜。”在这种温情的时候,江盼籽的肚子不争气的响了起来,她不好意思的饶了饶头:“妈妈,我肚子饿了。”
陈贵兰用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小馋猫,知道你饿了,妈去给你下碗面吃,你王奶奶见你病了,特意给妈捎了五个土鸡蛋,给你好好补补。”
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愿意给五个鸡蛋给别人,可想而知是个心善的人。
王奶奶是个寡妇住江盼籽家隔壁,儿子儿媳常年在大城市打工,留她在家带孙子,她也知道江家的情况,都是尽量能帮她就帮她一下。
都说远亲不如近邻,事实就是如此,只可惜等她长大了,王奶奶跟着儿子儿媳去了大城市,再也没有见过面,她也没有机会好好报答她。
江盼籽下了床,乖巧的帮陈贵兰干着力所能及的家务事,不一会院子里的小厨房就飘出了一股香味。
菜籽油和面条混合着鸡蛋微微的荤腥味,这是妈妈的味道,妈在哪里家就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