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忍着吧,好像又气不过。
谢苓都是事后暗中教训,谁叫她无根无底,寄住谢府,不能正面跟正经嫡女起冲突呢。
谢苓觉得无所谓,但雪柳和元绿一下来了气,雪柳还尚且能等主子的动作,元绿却控制不住了。
她满脸不忿道:“三小姐说话也太过不中听,明明是你先撞的我们小姐,小姐才不小心碰到玉连环的!”
“你不给小姐道歉、也不哄七小姐就罢了,怎么还骂人呢?”
谢灵妙上挑的眉毛一厉,恶狠狠瞪了元绿一眼,下巴朝自己的侍女一抬,嚣张道:“哪里来的不懂规矩的狗奴才,主子说话还敢顶嘴,喜鹊,给我掌嘴!”
身旁五大三粗,头上插着根黑白羽毛的侍女,气势汹汹朝元绿走来,蒲扇大的手直直扇过来。
谢苓正准备拉开吓傻的元绿,余光就瞥见廊檐转角处的一片青色衣角。
她顺势转了动作,直接挡在元绿身前,闭上眼睛。
“主子!”
惊呼声从身后传来,但意料之内的,巴掌并未碰到自己一丝一毫,掌风霎时停在离她脸一寸的位置。
鬓边的发丝飞起,又落下。
四方的院落忽然陷入安静。
谢苓慢慢睁开眼,就看到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握住了喜鹊的胳膊,狠狠甩过去。
喜鹊重重摔在地上,却一声不吭地爬起来跪好。
她顺着那只手望去,意外地看到一张并不熟悉的脸。
青年生得剑眉星目,玉冠束着乌发,一双和谢珩极像的凤眸,多了些不怒自威,明明是儒雅的青衣白靴,周身却带着凛冽肃杀之气。
猜错了,来者并不是谢珩,是从军的谢府嫡长子,谢择。
一旁的谢灵妙也反应过来了,行了一礼,心虚道:“大哥安。”
“嗯。”
他扫了眼地上战战兢兢的喜鹊,不耐烦挥手:“拉下去发卖了。”
一句话定了喜鹊的命运。
侍卫从地上架起她时,方才反应过来自己要被发卖出去。
她慌忙地蹬着腿,大声哭嚎:“小姐,小姐救我!”
刚喊了两声,就被侍卫堵了嘴。
谢灵妙低着头,竟看都不看一眼,一个劲搓着手里的帕子。
喜鹊见状,知道自己被主子放弃了。她想到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结果因为听了主子命令,要被送回人伢子那,便呜呜呜地挣扎。
头上的喜鹊羽毛,随着她的挣扎落在地上,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众人视线。
……
谢择是战场上下来的将军,个子比起谢珩来说,又略微高了几寸,肩膀也更宽阔些。
此时站在谢苓面前,把她纤弱的身形遮得严严实实。
他垂头看身前的女郎,却只看到她乌黑的发顶,和一截雪白的细颈。
后退了半步,留出何乎礼数的距离,他轻咳一声道:“你就是阳夏老家来的苓娘吧?”
谢苓柔顺点头:“回大堂哥的话,是苓娘。”
谢择看到她飞快地抬了点脑袋看他,仅一眼,就害怕似的底下了。
“……”
胆怯地像他前些日子猎的兔儿。
他一向不擅长同女子说话,还别说是这么胆小娇柔的。
沉默了片刻,看到堂妹掌心地帕子渗出了点血,便道:“左三的屋子里备有药箱,堂妹去处理下伤口吧。”
谢苓轻声应了:“谢堂哥,苓娘省得了。”
谢择目光在她莹白的侧脸转了一圈,若无其事收回后,抬步离开。
走过战战兢兢得三妹旁边时,他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停下脚沉声道:“欺负弱小不该是我谢府之人所为,若有下次,我会代二叔管教。”
谢灵妙词钝意虚道:“是,大哥。”
谢择进了用饭的主屋后,谢灵妙目光阴沉地看了谢苓一眼。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