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强弩之末。
这边任天龙在苦苦应敌,而涏运河西南五里开外,一处规模颇具宏大的大楼里,对这场激斗也是甚为关心。
这栋大楼始建于明末,楠木香樟构砌成的院落庭楼,像是一块从天而降的陨石,狠狠砸在了大楼的北角。
此楼以石砖堆砌,砖石不碱不蚀,敲击有声,显然是上好的民窑烧制,被誉为“天鸢阁。”
相传五十年前,天鸢阁原是天门退守中东据点的要寨,后被一帮罗国跟R国的黑恶势力,轮番抢占,再后来众人退居中台,落空的这里,便成了盛极一时的血夜联盟领地。
楼院中央,坐落着一颗高近十尺的林檎。
林檎树下,一个中年男子正襟危坐,他的身侧虽然摆放着数把檀木大椅,但都空无一人,显的有点沉闷,孤单。
林檎又名花红,耐寒易生的果树。
此时,央楼正厅,一个高个青年踱步过来,他的身后跟来一帮黑衣男子,中少不一。
神情严峻的中年男人,见为首青年到来,连忙起身,大步迎了过去。
“穆粱辰拜见堂主。”中年男子对其弓身恭敬道。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为首青年率众,从弓身而立的穆粱辰身边走过,对其谦卑之姿,似有无视的嫌疑。
当然,身为血夜联盟中东分部的伏魈堂堂主,他崔明杰的确可以有傲人的姿态。
血夜联盟堂口众多,随徒帮众无数,在中东阳城地界,崔明杰在各方黑恶势力中,声名赫赫。
只是血夜联盟这颗大树的浩瀚威名,到底为其衬垫了多少胆识,那就不得而知了。
穆粱辰神目同皱,虽对崔明杰孤高到不可一世的尊容司空见惯,但在众人面前受到奚落,委实震怒。
但怒归怒,一向稳沉厚重的穆粱辰,还是恭敬的转身向崔明杰,说道:“请堂主放心,一切都按堂主指示,那纪家小姐定会安全带去叶家!”
他在小心隐忍。
“不,给我抓到这来。”
崔明杰在并排而立,前端为首的位子坐了下来,淡淡的吐出这几个字。
“不是受叶成坤之托带去叶……”
穆粱辰弓身于崔明杰身前,被对方改变的计策感到疑惑。
“叶成坤,哼,叶家跟我们血夜联盟比起来,好似螺蛟。这些年我们深入阳城,多处受阻,很多次都是因为纪正朗这个老不死的不肯让步。刚好,这下抓到他的宝贝女儿,我
们就可以以此为要挟,让那老混蛋允许我们的生意上他们的货船,到达北境。那到时,中东所有堂主都要看我脸色。你说我会把这个砝码丢给那个只会沉浸女色的叶成坤吗?会吗?”
崔明杰有些狂妄,顿然打断穆粱辰的话,对自己的筹划知无不言,话语间,明显流露出对计谋与局面的掌控,在看向穆粱辰时,有了尊者对伏拜者的质问。
站在崔明杰身前的穆粱辰,闻言不可谓不惊。
叶家与纪家,同为一方诸侯,虽知血夜联盟帮派强大,但突然同时把这两大家族都得罪,后果不堪设想,因为他们深入阳城,是受命蛰伏,贸然决裂势必会将自己一干人等置于绝境。
对于崔明杰的狂妄,穆粱辰无法揣度,难道他就不曾想到过后果?如此不听上命,贸然决定的行径,莫非是有强大的依托?
“穆老,这次行动,不会有差池吧!”
见身前穆粱辰神色变换,崔明杰也不细究。或许是他关心的层面不同,他看重的,是此次事情的成败与否,至于穆粱辰的内心,他才懒得去想。
因为他知道,在阳城,血夜联盟的伏魈堂,他就是天,他的命令所有人必须执行。
威严与使命,他像一颗灌满迷药的毒瘤,在血夜联盟的组织里,滋生了很久,很久……
穆粱辰目及一处,见崔明杰目光递到他的跟前,顿然重声道:“请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