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灵看着泰山压顶的身影,眼皮跳了跳。
这矮墩报复心极强,她是真会下黑手的。于是在选择被杀和反抗之间,他选择了被扑。
姜花衫用枕头盖住他的脸时,他只是微微侧头,确保呼吸顺畅后直接放弃了抵抗。
这三年,他早就把姜花衫的性子摸透了,看着张牙舞爪不可一世,但只要顺毛摸嘴角就翘到了天上。
俗称吃软不吃硬。
“你们做什么?”
姜花衫一门心思都在报仇上,车门被人拉开了都不知道。
车里的两人,女生如同恶狼扑在男生身上,画面虽然凌乱透着几分暧昧,沈清予脸色阴沉,直接把姜花衫提起拽了出来。
“下来。”
没了压制的大山,沈归灵慢慢坐了起来,因为拉扯过度衬衣领口崩了一粒扣子,他微喘着气,目光幽幽看着沈清予。
沈清予看着这样子的沈归灵就火大,转头质问姜花衫,“你们刚刚是在打架?”
姜花衫低头整理弄乱的衣服,平复呼吸后顺带瞪了沈归灵一眼,“我们没打架。”
说完才发现已经在沈园门口了,姜花衫反应很快,拿着手里的枕头对着沈清予的脸当头砸去。
“好啊!原来你们两个是一伙的,算我看走了眼!”砸完气呼呼跑进了沈园。
枕头砸下来倒是不痛不痒,但让人猝不及防,沈清予看着姜花衫屁颠屁颠的背影,一脸怀疑。
沈归灵慢条斯理整理衣裳,雷行小心翼翼拉开车门,少年下车,看着沈园的方向,“不用怀疑,她刚刚就是故意找茬,免得还要向你交待逃学去了哪?”
“呵……”沈清予被气笑了,点了点头又追了进去。
*
姜花衫刚进沈园,就被傅绥尔拽着躲进了角落。她吓了一跳,差点一个手刀横劈了过去,一看是小姐妹才长舒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你躲在这干嘛?”
傅绥尔指了指大门方向,“还不是清予哥,他就在门口逮人,你刚刚没碰见他?”
姜花衫摆摆手,拉着傅绥尔回园,“碰见了,随便应付了一下。”
“随便应付?”傅绥尔一脸好奇,“真的假的?清予哥在学校发了那么大的火,连关鹤都被打了,就这么被你糊弄过去了?”
姜花衫愣了愣,“沈清予打了关鹤?”
傅绥尔点头,“下午放学的时候打的,整个高中部都知道了。衫衫,关鹤跟你出学校有什么关系吗?”
姜花衫嘴角抽搐,“池鱼之殃。”
思忖片刻,她干脆把今天为什么出学校,怎么出的学校以及在医院的所见所闻都跟傅绥尔说了一遍。
信息量太多,傅绥尔一下不知该怎么消化,缓了许久才拉住姜花衫的手,“衫衫,沈眠枝是真的有病吗?”
姜花衫并不意外傅绥尔最先关心的是沈眠枝,她想了想,摇头,“不,她没有病。”
傅绥尔皱眉,“那沈眠枝撒谎了?”
姜花衫,“她也没有撒谎。”
傅绥尔脚步一顿,转头看向身边的好友,“那……她是和我当初一样吗?”
这话问的猝不及防,姜花衫眼眸微动,略有几分不可思议,“你?当初?”
傅绥尔笑了笑,伸出手做了一个射击的动作,“绥尔,俯视他。”
虽然姜花衫从未言明,但傅绥尔一直有一种感觉,她觉得十三岁那颗子弹会一直贯穿她整个人生,直到击中未来某个时刻的她。
虽然姜花衫从没有告诉她,那天的意义是什么,但傅绥尔就是有一种感觉,她是在襄英之后才焕然新生的,她是傅绥尔,又不是傅绥尔。
姜花衫看着傅绥尔的手势,表情怔愣,片刻后眼中带着几分释怀,轻拍下她的手,“不,你们不一样。”
傅绥尔是毫无意识的,她的标签是被姜花衫引导撕碎的,所以她没有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