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淮抬腿过去,走到月牙门后,原本打算让俩人到花园去玩,以免扰自己清净。
走近便看见两人打雪仗,窈烟被打的似乎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护住脖子和脸,任由那雪球砸到自己身上。
她今日穿着一身藕粉色衣裙,很是娇嫩可爱的颜色,等到似乎玩累了,她连连告饶,瓶儿才放过她。
二人出了许多的汗,窈烟坐在椅子上累得直喘气,瓶儿也坐下,望了眼天色,问她,“马上就要天黑了,你歇会儿就去大公子屋里吧。”
一个月的期限正在慢慢过去,窈烟拿帕子擦了擦汗,将自己肩上的雪粒拍下,答道:“知道了知道了。”
“不过窈烟,你为何要将吴妈妈每日端来的补药都倒掉?”瓶儿不解,“吴妈妈毕竟是好心,要是大公子身子能早日好起来,那于你来说也是好事啊。”
窈烟张了张唇,那日补药的苦涩滋味尽往她舌尖蹿来,这么多日过去,只要她一想起来,就觉得反胃。
她犹豫道:“大公子不爱喝。”
瓶儿趴在桌上,又是叹气,“不喝怎么行呢,大公子本来就不行,万一喝补药还有点效果也好啊。”
窈烟也不知是宽慰自己还是宽慰她,“这岂是你我可以妄加议论之事,仔细落到大公子耳朵里,你我都没好下场。”
她还是相信萧淮能行的,只是不知该如何于瓶儿说,故而只能顺着她的话讲。
周宁从驿站回来,便见萧淮在屋里脸色青到可怕,他不解,方要问,便得了指令,又是一头雾水地出去。
“窈烟姑娘,将军说今晚不让您吃饭。”
正准备动筷子的窈烟双眸睁大,她今日玩闹了许久,早就饿极了,难道是今日她太吵了些,所以才不被允许吃晚饭吗?
她看着正在扒饭的瓶儿,颇有些欲哭无泪。
等到天黑,窈烟洗漱完,差点饿到晕过去,进了萧淮的屋里,看见他正在喝茶,桌上摆着枣泥卷、栗子糕还有蜂蜜花生。
她光是看着,都想要吃上两口。
窈烟不知萧淮为何罚她,于是只能娇娇弱弱地行了礼,然后坐在自己的软榻上看他喝茶。
萧淮并不饿,只是单纯摆出来给窈烟看的而已。
等到差不多了,见那小丫环委屈到眼眶都红了,他才不紧不慢启唇道:“可知我今日为何罚你?”
窈烟心中觉得此人太可恶了些,小声答道:“知道,是奴婢和瓶儿玩耍时太过吵闹了些。”
萧淮睨了她一眼,慢吞吞捡起一颗蜂蜜花生送到嘴里,然后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坐过来。”
窈烟心中一喜,以为他是要自己去陪着他吃一些,忙不迭过去了。
小丫环唇角抿着笑,一双眸子里满是喜色,目光落在那些吃食上,仿佛在思考要吃哪个好些。
萧淮冷笑一声,问道:“想吃?”
窈烟羞涩点头,“想。”
“那你错在哪儿了?”
窈烟立刻端正了身子,望着他很是诚恳道:“奴婢日后绝不在院子里玩闹,绝不会再耽误大公子里办正事!”
萧淮让小厮进来将盘子全收走,冷冷看她,“错了,一口都不许你吃。”
莫名其妙被饿一晚的滋味并不好受,窈烟次日难得醒得早,在萧淮起床去练武之前就被饿醒了。
她自从来了萧府,虽说也没过上什么好日子,但到底是没挨过饿。
现在不知究竟是什么时辰,天方蒙蒙亮,雪色映在窗纸上有些微光。
窈烟捂着肚子躺了一会儿,忽然间想起来昨日那盘枣泥卷被萧淮又拿了进来,似乎就放在他写字的那张平头案上。
她踌躇了一会儿,实在饿得有些心慌,便小心掀开被子,披着衣裳下了床。
屋内没点灯,只能借着屋外微弱的光来辨别方向。
窈烟踮着脚尖走得很小心,一直到摸到平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