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狠狠灌了一大口。
清冽的酒水划过喉咙。
一入腹中。
眨眼便化作一道烈焰,胸口处灼烧般的撕裂感,并未让他难受,反而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这酒又浊又辣。
如同刀子割喉。
还是当初在汉中古城外十八里铺码头,那家小店里带来。
因为太烈,除了陈玉楼喜欢,他们几个一直都是敬而远之,所以才能留存至今。
当日在店里,杨方更是浅尝辄止,抿了一口就不愿再喝。
但此刻,他却只觉得浑身舒适,仿佛一身上下的毛孔都被尽数打开,将胸口下淤积的那股郁气,一点点发散出去。
“好酒!”
吐了口酒气。
杨方难得开口。
不过,见他打算继续,却被陈玉楼拦下,“哪有这么喝闷酒的,吃口东西,慢慢来,这酒……就得慢慢品。”
闷倒驴。
可不是空穴来风。
没看当日小店里,那帮做苦力的人看他的眼神,就差没把敬若神明四个字写在脸上。
一般人根本扛不住。
像杨方这种心里有事的人,更不能这么来,不然,最多几口下肚,人就得醉死,倒地上去。
“好。”
杨方点点头。
接过老洋人递过来的筷子,捞了一张面饼。
吸了足够的汤汁。
竟是出乎意料的不错。
三两口下肚,连带着身子骨都暖和起来。
有人陪着。
渐渐地。
他话匣子也一点点打开。
不再如之前那般苦闷。
说起以往的往事,述说行走江湖时的见闻。
陈玉楼等的就是他开口,怕就怕他一言不发,所有事情全都藏在心里,到时候才是麻烦。
他最擅长的是什么?
笼络人心,有口吐莲花的本事。
无论什么样的话,他都能接得上,天南海北,人文地质,天星风水、志怪江湖。
不知觉间。
酒桌就已经被他掌控。
杨方哪还有之前的沉闷,火光映照在他脸上,拧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脸上也多出了几分通透。
直到他再次醒来。
已经是隔天晌午过后。
掀开身上的长袍,杨方一脸错愕的推开门,却发现鱼骨庙里只有昆仑一个人在。
“醒了?”
“掌柜的他们出去看地势了,估计还得片刻才能回来。”
“饿了没有,锅里给你留了饭菜,还热乎着。”
昆仑一脸平静。
从打坐入定中醒来,轻声道。
似乎昨夜之事,全然没有发生过。
杨方不由挠了挠头,他还想问问,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像是断片了一样,他甚至都记不起来,自己是怎么睡下的。
不过,一觉睡到现在,整个人确实轻松了不少。
还有也真饿了。
肚子叫的厉害。
他也不矫情,拿了碗筷,走到火塘边坐下,掀开盖子大快朵颐。
等吃饱喝足。
外面山下也传来说话声。
陈玉楼几人一早就已经醒来。
简单吃了点东西后,见杨方一时半会没有醒来的迹象,坐在鱼骨庙外眺望龙岭千山万壑,犹如鱼鳞般的地形,越看越是觉得惊人。
于是。
三人结伴。
从鱼骨庙出发。
硬是凭着双脚,将周围山岭走了个遍。
途中自然是凶险重重,看似平静的地面上,谁也无法预料到,底下究竟是空洞还是陷阱。
稍不小心,就会陷入其中。
见识过龙岭迷窟的恐怖,之后老洋人干脆放出了两头甲兽探路。
不得不说,穿山穴陵甲不愧是五行土属妖物。
就如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