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势力。
更让他惊叹的是进了内城后,处处繁华之景,竟是有种走不动道的感觉。
要知道,李家祖上也曾阔过。
剿太平军,战捻子军,入武备院,受朝廷俸禄,也能得手下人称呼一声大人。
那时李家何等辉煌?
住的是两进宅院。
来往结识的都是大人物。
李树国那时年纪小,对儿时的记忆不深,大多数都是从父亲的闲聊中听到。
所以,在他印象当中,天下繁城,莫过于京城。
但今日进了陈家内城,他才知道自己坐井观天。
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大湖碧波,这是何等气象?
这样的大院,放在苏杭富庶之地也是一等一的毫奢。
此刻,站在院里,望着远处那座少说五六层高的大楼,李树国心中更是震撼莫名,恍然有种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感觉。
带自己进来的那几个兄弟。
也没了先前的嬉笑怒骂,放荡不羁。
一个个身姿挺拔,目不斜视,垂手而立。
说是军中精锐都不为过。
但从来时的闲聊中,李树国却得知了他们的身份,不过是陈家再普通不过的庄丁。
管中窥豹。
由此,他对那位陈把头也就更为叹服和憧憬。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才能做到这一步?
等了片刻,李树国心神渐渐放松了些,开始四下打量起来。
一行二八年华的少女。
正乘舟缓缓划向大湖深处,挽着袖子,认真的采莲。
阳光倾洒而下,湖面上仿佛揉碎了无数的金玉。
玉华山上哪能见到这一幕。
最多能见到的,便是满山烧炭炼钢的炉子。
一帮赤着上身的糙莽汉子握着铁锤,拼命敲打着刚出炉的铁路。
丁丁当铛的声音。
能传到山下去。
哪有陈家庄这等闲情雅致。
“李掌柜。”
李树国还在失神。
远处,忽然传来一道温和的笑声。
他下意识从那片大湖上收回视线,转身望去。
只见一个二十来岁,一身长衫,清朗出尘的青年,正信步而来。
“陈把头?”
李树国有些难以置信。
本以为,统领天下绿林,又是此代卸岭魁首的陈玉楼,怎么也该是个身高八尺,龙骧虎步中的凶人。
他哪想的到。
眼下来的,竟是个翩翩富家公子。
即便隔着数十步,陈玉楼身上那种贵气,几乎都掩饰不住。
“李师傅,那就是我家掌柜的。”
见他怔怔站在原地。
身后一个伙计,忍不住压低声音提醒道。
李树国这下才回过神来,赶紧收起心思,无论如何,此行面对的也是卸岭群盗的总把头。
哪敢失了分寸?
当即快步迎了上去,抱着双拳拜下。
“蜂窝山李树国,见过陈掌柜。”
见他年纪和自己相仿,甚至可能还要小上几岁。
加上身上那股落地生风的气势。
陈玉楼对他天然有种好感。
说起来,原著中,他们这一代人里,能够活到后世中的,也就他与李树国两人。
至于其他江湖人物,不是死在了兵荒马乱的年月中。
就是颠沛流离,隐姓埋名,不知所踪。
纵然强如鹧鸪哨。
也落了个远赴重洋的下场。
而且,这一位及时避开那场战祸,入川过后,不仅相安无事,甚至过得还算舒坦。
如今见到年轻时候的李掌柜,他眼神里不禁闪过一丝异样。
“李掌柜太客气了。”
陈玉楼伸手一托。
甚至都没有如何用力。
李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