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让贪官都不敢伸手的办法么?”
“朱元璋扒皮揎草都管不了的事,我能有什么办法?
最多是逮着一个砍一个,让他们不敢太过分,我华夏几千年不都这么过来的?
要不你将来跟三弟一样,负责帮我监察天下官员?”
张斯文摇摇头,“看人的事情三哥领人做就行了,我一个人也看不住那么多。
我是觉得,应该有办法从根子上改善……”
邵全忠一边走一边偷笑,张二傻子这是走火入魔了。
不过也好,他愿意研究整治贪官,不盯在贫苦人身上,这可安全得多,自己是真不想最后跟最亲的兄弟都决裂啊。
“尤大老爷走了?你没留他吃饭?那更好,咱们一家人自己吃安稳。
来,全忠,吃娘亲手做的火腿、鸡丁、虾仁馅的姜堰酥饼,你自小就爱吃的。
要我说,还是咱们姜堰的东西好吃,靖江这边的马桥馄饨,我就是吃不惯。
反正杨永也没了,要不然咱们还是搬回姜堰去,还是老家住着舒服。”
额,散装江苏,名不虚传,挨着的县都互相看不惯……
“得,娘,咱就别折腾了。
我看靖江这挺好,风水宝地,往后多少年都不会打仗。
我跟尤大人又成了盟友,他肯定能照拂咱家,咱们老邵家以后就在靖江安家了。”
邵全忠还乡,门口多了俩站岗的亲兵。
其他亲兵被安排到了客房,只有张斯文这个义弟有资格跟邵氏一家人共进晚餐。
看着邵全忠狼吞虎咽吃自己亲手做的带馅酥饼,邵妈一脸慈祥,“孩子当官是挺好,可就是总住军营吃大伙,吃不着好东西啊。
以后有空一定要多回来,娘给你做好吃的。”
邵树才闷了口靖江本地特产金波酒,颇有有子万事足的自得。
瞥了一眼因为吃饭嫌碍事,被儿子扔在一旁的六品顶戴暖帽,摸了摸刚留了不久的短胡子。
“咱们老邵家祖辈是老实人,终于出了全忠这个机灵的,总算有当官的了……”
老娘瞥了一样邵爹,“谁说全忠不像你们老邵家人?他大伯要是还在,没准比全忠官当得还大,可惜啊——”
咦?邵全忠愕然,惊讶地看了看爹娘,“爹不是独生子么?我还有大伯?怎么没听你们说过?”
邵树才瞪了一眼多嘴的老婆子,儿子既然问到,以他厚道的性格,也不好再隐瞒。
“说到你大伯,那可是咱们老邵家之耻,乡亲们都不愿意提。
你大伯跟你一样,一点不像咱们老邵家人。自小习枪弄棒,是当初咱们陆庄的小霸王。
天天跑隔壁真武庙庄的范夫子家里,不花钱跟着偷听范夫子给学生讲课,还偷了范夫子家里珍藏的孙子兵法、三十六计回来日夜研读。
他十六岁那年,有回去真武庙村,跟潘寡妇厮混,回来时遇上大雨,有人看见他遭了雷劈。
唉,可能老天都看不过去,要收了他。
你爷爷领着我去找,却没找到尸首,这人从此就没了。
全忠你当了大官,可不能学你大伯乱搞寡妇人妻啊,一定要找个正经人家的女子完婚,早日给我生个孙子……”
在家里吃着家乡饭菜,听老人唠叨,在邵家小院住上一宿,是邵全忠难得的享受时光。
第二天早上,邵全忠辞别双亲,在靖江港口上船。
带着尤知县紧急征调的三十艘舢板,在七圩子废墟又接上了在此等候的恒字营,结束了这次“取下个月饷银”的军事行动,收获满满而归。
恒字营一入邵家圩子,圩子里因为遣散左营空出来的房子一下子又住满了。
安排恒字营的事情有乐秀才张罗,邵全忠回到邵宅,刚要歇口气,田星领着人大踏步走了进来。
田星和海青哥俩是少数不需要亲兵通禀就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