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难总是能让一个人成长的飞快。
如果再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遇到合适的人,那么这个人成长的速度会让你感到不可思议。
张轻云就是这样一个典型的例子。
从长安到关外,数千里的旅途,这个女子虽然一路之上表现出了她的坚韧、她的才华、她的机敏,但终究还只是一心思单纯的女孩儿。
可是到了关外,不到一年,进入到了知秋院的她,迅速将她的这些特质进行了转化,以另外一种方式呈现了出来。
看她的外表,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变化。
甚至比那个时候还要更加的美丽、阳光。
晋阳城是在襄城之败后黑冰台重点关注的地方,吴德往那里跑了好几趟,在那里作了许多的安排,那时的晋阳,繁华热闹较之长安,也差不了太多吧。
叮当几声响,丢下了十枚铜钱进了钱柜,然后牵着马踏进了城门。
“我不明白!”吴德摇头道。
“张家死了好些人!”
“太行山中,潜藏着一支军队,已经有三个月了!”何冰道:“整整两万人,养精蓄锐,就在等着他们厮杀个你死我活。这一战之后,河东河西,就会真正落入朝廷手中,再也不是由豪门世家掌控了。”
吴德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寇仲与何冰对视了一眼,都是大笑起来。
吴德眨巴着眼睛看着寇仲,觉得这话,好像话里有话。
“大尹,你知道的!”吴德**地道。“您和卫相,真的只是在利用何足道吗?”
而这两年自己走过的其它的地方,变化就太大了。
在吴德的记忆之中,似乎十年之前,长安就是这个样子,好像这么多年来,就没有变过。
“因为在此之前,很多事情都已经在布置当中。”何冰道:“河东豪门世家与何足道的这一战,不管谁输谁赢,最后都只能让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何冰陪笑着道:“大尹莫跟这小子一般见识,晋阳之行,他受了不小的刺激!”
可吴德这样曾经沧海的人却知道这个人从里到外都变得不同了。
何冰亦是意味深长地道:“吴德,当一个清官,不难,当一个贪官,也不难,可要当一个真正能干事的官儿,可就难了。有时候,你根本就分清这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是清官还是贪官,是能吏还是庸人,绝大部分这样的人,只能由时间来分辩,由历史来评说。所以我们啊,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不负初心,不忘本心,无愧天地,无愧社稷,其它的,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你用要求普通人的那一套德行标准来要求我们这样的人,那大秦亡国无日矣。”
“大尹,您和卫相的用心,已经被何足道给窥破了,所以,他杀绝了河东柳家,他还会杀更多人,我走的时候,他已经准备去打太原了。”
“以我原本的想法,就该把他一家全都弄死算球,不过卫政道不忍心,把他发往关外军前效力,又暗中拜托人保他一条性命。说起来张若倒也算是有些本事的,到了关外,居然又混起来了,他如果将来能从关外活着回来,朝堂之上,必然会给他留下一个重要的位置。想来经历此事之后,他再也不是那样的一个遇事只知往前冲的楞头青了!”
“大尹,您现在还认为您的策略是成功的吗?那是一头猛虎,可您现在不但把他放出了笼子,还激起了他的兽性,他失控了,接下来,他会成为这个天下的祸乱的!”
寇仲笑看着吴德,“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隔着千山万水,管得了吗?”
“你以为是个人就可以被利用吗?”寇仲吐出一口气:“特别是能被我,被卫政道利用的人,如果不是才智卓绝,又怎么有资格被我们利用呢?至于你所说的才能,这天下缺有才能的人吗?没了这一个,还会有那一个。”
寇仲冷笑了一声,“说吧,有什么不舒服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