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老泪纵横。
女儿给他熬了一碗粥,然后便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回归长安的路。
看着落日余晖之下渐渐远去的马车,张若不知道以后自己和女儿还能不能在同一条道路之上同行。
自己还在努力地维系着摇摇欲坠的大秦,
而张轻云却在为大秦的垮台作着准备,
而她效力的对象,却是李大锤。
提前布局,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正是李大锤一向的做事作风。
从谋算宝瓶州开始,到安西都护府的成立,无一不是提前多年布局。
“李都护他们想要制霸关外,北伐元国,没有十年以上的准备,根本就不可行。”袁通笑道:“而且还要在一切顺利的基础之上。而按轻云小姐的说法,两三年之内,关内就要乱起来了。真乱起来,关李都护他们什么事呢?真到了那个时候,李都护他们挥兵入关,那不是叛乱,那是平叛吧!”
而有了安西都护府提供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再加上女儿本身的能力,张若相信,用不了多久,知秋院便会在关内织上一张无比巨大的网络。从而在李大锤需要的时候,开始发力。
是因为他早就想到了今天吗?
袁通的话,倒是给了张若一些安慰。
张若苦笑道:“不管是令狐野或都李大锤,入关之初,肯定是以平叛为借口,但到得最后,多半便又要改朝换代了!”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
蔡天佑带来的礼物,晃花了徐子奇的双眼。
外人看起来所谓的运气,其实是有人数年如一日的精心谋划。
现在的他,拼命地要为自己和女儿不同的行为找到一个更加合理的解释,就像是溺水的人想要抓住些什么,那怕袁通在本质上就是一江湖莽夫,他也想听听这个人能说出一些什么道理来。
万一可以呢?
哪怕是一个蹩脚的借口。
袁通看了张若一眼,没有多说,他知道张若不是不信,只是不愿意相信。
“的确很差人手,我也就不说什么谢谢了!”张若笑道:“只不过以后他们跟着我,很大概率是要吃苦头的,说不定有时候连薪饷都会发不齐,到时候他们要是不乐意了,也来去自由!”
他们这辈子看到银子的时候都很少,绝大部分时间都是用的铜钱甚至于以物易物,这么大锭的黄灿灿白花花的金银,那可是稀罕物。
难怪自己作为一介囚犯初到关外,便引起了这个人如此的重视,不但想法设法保住自己的性命,更是对女儿礼遇有加。
张轻云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说假话。
第二批抵达独县的人大大地出乎了袁通与徐子奇的意料之外。
而女儿这一次回长安,张若相信也必然是李大锤开始图谋关内的一次落子。
如今,这家伙是打定主意要与张若来一个弱弱联合,玩一个一加一必须要大于二的游戏了。
在江湖之上,所谓的实力,基本上可以概括为武力。
区别就是,官场比江湖更加的复杂,更加地诡谲。
其实就是从骨子里有些看不起张若这个空头衙门嘛!
“都是以前在海上讨生活的人,什么苦没吃过呢!”蔡天佑笑道:“至于银钱,学士就更不用担心了。如今海港仓库已经建成一部分了,从南楚那边过来打前哨的商人也已经到了,一些具体的细节也正在商讨中,最迟最迟还有一个月,大量的来自南楚的商船就会抵达,学士,您是不会缺钱的。”
前来道贺的规格是相当高的,带队的是蔡明的儿子蔡天佑,三条船只一到,立时便将独山县小小的那个码头给挤得满满当当。
一个需要地方上的实力派从武力到财力的全面支持,另一个需要张若这样的政治上有影响的人物来提高他们的地位,使得他们更有话语权,一拍即合,你情我愿。
两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