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开心笑得眼睛都快成一条缝了,手脚麻利地一把便抓住了小黑的马缰绳,另一只手伸出去搀扶着李大锤下了马。
“公子,您回来啦!”
那眼神儿,就像自家长辈看着家中小儿功成名就,锦衣而归。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李大锤这一趟出去,可不就是将宝瓶州给弄回来了吗?
“管家,你好像又长胖了一些呢?”李大锤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的身材和大脸,“得减肥!”
李开心的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公子说减肥,就减肥!”
“这段时间,家里有什么新鲜事?”两人并肩往里头走,李大锤随口问道。
“您还别说,新鲜事真不少!”李开心小声道:“城南的那个字画铺子,公子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他们卖的东西每一样可都是上好的南方货!”李大锤笑道:“跟北元人在咱们这里卖货生怕别人不晓得他们是北边来的一样,这一家也生怕我们不知道他们是从南方来的,咋的,跳出来了?”
“跳出来啦!”李开心道:“找到我这里来了,说要跟公子谈一笔生意。”
李大锤停下了脚巴,摸了摸下巴:“探了个底儿没有?想跟我谈生意,他一个被发配万里的坐探有这个资格?”
“如果他所说的身份是真的,倒也够得着与公子说说话!”李开心道。
说着话,两个人已是到了书房。
推开门,屋里一尘不染。
李开心从怀里掏出帕子在大案后的椅子上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灰尘,看着李大锤坐下,这才道:“那人叫朱赤,是真名,江南姑苏城朱家子弟,在几年前的南楚争端之中选错了队伍,恶了太后江芊,不过最后他们当家的下了大本钱,舍去几乎所有家财敬献给了江芊,这才保住了门楣。当时江芊襄城大胜大秦之后,风光无限,可那只是驴子屙屎外面光,内里稀乱呢!差钱差得都快要当裤子了,朱家此举,算是解了江芊一难,所以便放了朱家一马。可虽然如此,朱家也丢了绝大部分的有权力的职位,这个朱赤本来是天罗的重要人物,也就被对手趁此机会给撵到了我们这里来了。”
“姑苏朱家,嗯嗯,这个我晓得,我记得以前我们泰安城出售的绸缎,其中便应当有他们的吧?”李大锤想了想。
“现在没有了!”李开心笑道:“朱家现在落魄了,利润这样高的生意,他们哪里还插得进手去。”
“如此说来,倒是可以见一见!”李大锤点头道:“这样曾经辉煌过又失了势的家族,最是心切的想要重新光耀门楣,有这个基础,才会有真正的想与我们合作。只不过这家伙现在可拿不出什么有份量的东西啊!管家,你安排吧,见见再说!”
“好的!”李开心又道。
“傅老头儿啥时候到?”
“应当是落日时分。”
“这一次与他一起去燕都,想法子从他那里撬点好东西出来!”搓着手,李大锤一脸的期待,看得李开心好一阵子无语。
“还神丹没有了,好歹再弄两颗出来,救命的玩意儿呢!”李大锤自言自语。
李开心忍不住道:“公子,还神丹这东西可不是平常物件儿,谷主拢共也没有几颗吧?”
“肯定还有!傅老头儿惯有藏好东西的习惯。萧长车这家伙打起仗来不要命,以前没有碰到硬点子,但不代表以后也碰不上,得弄一颗救急。”
李开心脸上肌肉一阵子抽搐。
这些年来,公子或偷或抢或骗,从长春谷当真是搞了不少好东西出来,长春谷吃了公子亏的人,上至谷主,下至看库房的小厮,可谓是谁都没有拉下。
上一次打着去看望谷主的旗号,走得时候在长春谷上下一致严防死守的情况之下,还砍了一根南瑾木的枝条跑了,最后做成玩具送给了萧长车的儿子萧千里。
“公子,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