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宫里再询问起我的事情,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不必刻意帮我隐瞒,我在圣人那里,没有秘密。”
两人对视一眼,内心长松了一口气,他们就怕寿王今后会强迫他们瞒报宫中,因为他们很清楚,宫里一定会继续让他们汇报寿王的情况。
李琩招呼一声,带着两人和几名卫士,顶着中午的大日头,朝着曲江池去了。
咸宜已经带人给他传话,张二娘约出来了,不过眼下还在东市,她会设法将对方引至曲江。
李琩决定先去等着,能等到就等到,等不到就拉倒。
.......
“今天有场子?”逛了一圈东市的张二娘登上咸宜公主的马车,在车厢内擦着汗问道。
咸宜点了点头:
“有的,此人名叫杜蘇,那晚宫宴上,第三场、第六场赢了神鸡童的雄鸡,便是出自此人驯养,今晚他在曲江池也有斗场,听说手里有几只驯养成了的斗鸡要出卖,我们瞧瞧去。”
张二娘的本名,叫做张盈盈,极为好赌,咸宜已经是一个大赌徒了,在她面前仍是自愧不如。
如果不是天性好赌,又怎会去大胆搏一搏太子妾呢?
李琩奏请给圣人修建两座新库的名字里,有个盈字,放在以往,张二娘不会乱想,但如今自以为李琩对她有意,自然会浮想联翩。
就好比有些同志,在路上走着走着,被一个大美女看了一眼,就会天真的觉得,美女觉得你帅才看你。
其实是伱站在了人家的视线当中了。
“好!若是品质真能让人满意,当购他几只,充实家中鸡栏,”
张二娘挑了挑眉,道:“就是这午时的日头太盛了,到了曲江,应先歇息一下。”
“那是自然,”咸宜公主笑道:“我在那里有别馆,住我那吧。”
“好.......”张二娘抿嘴笑了笑,开始闭目养神。
她们家也是高门出身,南阳张氏,祖母窦氏更是牛逼,祖上跟隋文帝杨坚,唐高祖李渊都是亲戚,还是李隆基的亲姨妈。
他的父亲张去逸,就是靠着母亲窦氏的福荫活呢,所以她很清楚,等到圣人崩了,这福荫就没了。
抵达曲江池之后,咸宜便安排张二娘住进了自己的别馆,然后派人通知自己的阿兄。
“别啊,你想干什么?”
李琩来了之后,径直登上张二娘午睡的卧房台阶,被咸宜硬拉着退了回来:
“人家还未出阁,你别乱来啊。”
李琩的举动,属实将她吓了一跳,别看咸宜胆子已经很大了,但是坏人家名节的事情,她不敢做。
“我只是找她谈些事情,”李琩安慰妹妹道。
咸宜不肯妥协:“有什么事情不能当着我的面说?我先进去将她唤醒,让你进来,你再进来。”
“不必,我要跟她说的事情,现在还真不能跟你说,”
李琩皱眉看向妹妹抓着自己的手臂,道:
“撒手!”
咸宜犹豫了一下,还是松手了,她信得过自己的阿兄,知道李琩是个正人君子,应该是不会乱来的。
如今的李琩是君子吗?一半君子吧,真正的君子都在秘书省与弘文馆呢。
悄悄的推门进去,李琩又轻轻的将屋门关上,他已经尽量不搞出声音,但张二娘睡得很轻,还是发觉了,
“谁!”
隔着床帏,帐内的张二娘喊了一声。
没有人回应,当她掀开帏布的的时候,一只大手突然伸了进来,掐在她的脖颈上,将她摁回了床榻。
“你确实是一个聪明人,”
李琩见到对方慌乱的神态很快消失,不由的叹服道:“我以为你会喊叫的。”
张二娘被李琩压在身下,初时的慌张刹那即逝,转而是满脸的愤怒:
“我若叫喊出声,岂不是遂了寿王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