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糟蹋了人,害得人家不得不远嫁。”
“没人治他?”秦蓁第一次听说这种恶事,眉头蹙起。
“治不住,他爹和叔伯都拿棍子打了,伤好了又犯,还偷拿家里的银钱。”
众人显然被家里叮嘱过,对于孙天禄的罪行很是了解,你一言我一语,时不时还咒骂几句。
等回过神来,乞巧节也差不多该开始了。
秦蓁跟着大家准备往回走,转身时却在一众男子里看到不远处的柳岚。
本就高瘦的汉子换下衣裤,改穿一袭长衫,清俊的面容被衬托出几分儒雅,若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哪个书院的先生呢。
柳岚周围的好几个男子也在望向这边,大概是她们中间某个姑娘的订亲对象或者追求者。
不过巧手比试在即,眼下也顾不上同人说话,姑娘们回到比试场地,按约定坐在摆好的板凳上。
年轻妇人和未出嫁的姑娘分开,大概十人围坐一圈,等着长者发放物品。
第一轮是穿七孔针,需将细线穿过一根有七孔的特制针,一圈里最先完成者为此项的“得巧”。
皓月当空,一声锣响后比试开始,一众女子在月光下快速穿针。
乞巧节是一年里最热闹的节日之一,几乎男女老少都会过来瞧瞧,不愿出门的则留在家里看家,以防胆大包天的贼人趁此机会作乱。
男子一律只准在外围观看,妇人则允许带着小丫头在场内走动。
参与比试的女子在与旁人较高低的同时也在展现自己,毕竟大部分妇人的目的就是看看新进门的媳妇手熟不熟,并且了解自己为儿子或小辈准备相看的姑娘是否勤劳。
秦蓁并不知晓乞巧节背后的含义,因此没有其他姑娘那样的烦恼,只是顺应自己的心意随性而为。
穿针对于她而言是基本功,但也不会特地练就快速穿针的本事,当秦蓁穿至第六孔时,柳云兰已经举起手中的七孔针,示意完成。
其他人并未就此停止,而是按照自己的节奏穿完七孔。
每个圈里陆续有人得巧,确定没有遗漏的得巧者后,紧接着开始第二轮。
软木上并排插着七根针,穿线的孔洞依次变小,没有规定前后顺序,最先穿过第七根的人为“得巧”。
秦蓁还未见过这种玩法,神情间有些跃跃欲试。
又是一声锣响,秦蓁率先从最小的针孔开始穿线,因是随意插的针,只间距一样,针孔方向并不一致,大家不得不将软木拿到眼前,仔细观察着。
这项比试事态频出,不是意外将针蹭歪便是线被方向不一的针缠住。
到最后,秦蓁这圈竟是被看起来最耐不住性子的李青竹得巧。
紧张的气氛开始消散,原本安静的四周变得热闹。
“吓死了,我都不知道针是什么时候歪的,我还说那线怎么扯都扯不过来。”
“我刚开始就把线扯得很长,可惜比青竹慢了一步。”
“秦姐姐,怎么样,好不好玩?”
“好玩,”秦蓁吐出口气,“不过不太习惯身后的动静。”
秦蓁常常一人在家,姑娘们过来时也不会随意走动,乍一听到脚步声,她总忍不住回头望。
柳云兰和李青竹过去村长那边拿奖品,第一轮是七尺布料,第二轮则是七斤糙米。
因后段时间是尚未订亲成婚的年轻人求姻缘的时机,带着奖品碍事,李青竹干脆让自家娘亲帮着收好她和柳云兰的奖品带回去。
已经订亲或互表心意的一对对终于有光明正大独处的机会,雀跃的小心思根本遮掩不住,姑娘们一一告别,秦蓁也准备朝柳岚那边而去。
汉子见她转身,立马快步迎上。
“这是哪家的书生郎啊?”
柳岚被她打趣了也不说话,只是带着她往远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