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时对他器重。
自从贾珍当家宁国府,因为焦大不满他的穷奢极欲,荒淫无耻,也不满赖二等管家管事的贪婪无耻,喝酒喝醉了还会骂人,连贾珍都骂,贾珍便将焦大打发到马棚养马,赖二等管家管事也欺压焦大。
焦大之妻早就没了,儿子焦忠也早没了,他和孙子焦厚相依为命。
焦厚今年二十余岁,尚未娶妻。
贾芸接管宁国府后,善待焦大,并任命焦厚为大总管。
此刻,焦厚对贾芸道:“二爷,您的舅舅舅妈,带着一群人来咱们府外闹起来了。”
贾芸一听,眉头紧锁,心里腻味。
贾芸骤得泼天的富贵,自然引致一些人的嫉妒,近日诸多贾家族人及其他亲友来索要好处,要的最狠的不是贾家人,而是卜世仁夫妇。
卜世仁是贾芸的母舅。
人如其名,这卜世仁实乃不仁之人,甚至可以说不是人。
卜世仁及其老婆,昔日贫寒,靠着贾芸父母的支援,方得发家致富,在神京城开了家香料铺。
这对夫妇却忘恩负义,也极其吝啬,不仅不偿还当初贾芸父母支援他们的钱财,且在贾芸及其母亲急需用钱时,连一两银子都不愿借,甚至吝啬到,舍不得请贾芸及其母亲吃顿饭。
而自从贾芸承袭了宁国府的世爵家产,卜世仁夫妇便纠缠起了贾芸及其母亲,狮子大开口,想要一万两银子,还想到宁国府当大总管。
贾芸念及母亲的情面,念及卜世仁夫妇好歹是长辈,愿意拿一百两银子给卜世仁夫妇。
一百两银子已是挺大的数目,卜世仁夫妇麻溜地收下了,却依然还缠着要一万两银子,要到宁国府当大总管。
贾芸狠下心,对门子下了命令,卜世仁夫妇上门,拦着不放进来。
如此拦了几日,今日卜世仁夫妇竟带着一群人来宁国府大门外大闹起来,这群人里包括了卜世仁夫妇的女儿银姐,也包括了香料铺里的伙计……
“大家来评评理啊!”
“头里咱们妹夫没的时候,多亏了咱们两口子在他们家出主意,料理的丧事,后来咱们妹妹和外甥困难,咱们也没少帮助。”
“目今他们家行了大运,得了富贵,咱们困难了求他们帮助,不承望他们母子竟不搭理咱们,尤其是我那外甥贾芸,竟让豪奴们驱赶羞辱咱们这对舅舅舅妈。”
“世上怎有如此蛆心的外甥,这般冷面冷心忘恩负义六亲不认,哪配得宁国府的世爵家产,哪配当贾家的族长,圣上若晓得了,必整治他不可……”
贾芸来到宁国府大门旁的墙边,隔墙仔细听了听,听到卜世仁老婆大喊大叫的这番话,怒从心起,气得牙痒。
此前卜世仁夫妇就威胁过贾芸,若贾芸不满足他们的要求,便大闹一场,闹到当今圣上知道贾芸是个冷面冷心忘恩负义六亲不认的,贾芸便当不了宁国府的袭爵人和当家人了。
这对夫妇今日果然这般闹了。
贾芸知道,这对夫妇敢这般闹,仗着是他的亲戚长辈,认为他应该会满足他们的要求,平息他们的闹事,而不敢对他们动狠,不敢惊动圣上……
却不知,贾芸已特意请教过贾珠,贾珠已教了如何应对此事!
贾芸走出了大门。
卜世仁老婆见贾芸出来,故意满地打滚,嚎天动地:“就是这个外甥,如此蛆心,这般冷面冷心忘恩负义六亲不认,哪配得宁国府的世爵家产,哪配当贾家的族长,圣上晓得了必要整治他的……”
卜世仁则故意唱起了白脸,堆着笑道:“好外甥,咱们也不想这般闹的,实是被你逼到了这步田地。”
“别怪舅舅多嘴,你小人儿家很不知好歹,头里舅舅舅妈没少帮你们家里,如今你富贵了,帮一帮舅舅舅妈,咱们一家子和和睦睦的,以后舅舅舅妈也必定好好为你卖力办事,你娘看着也喜欢,岂不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