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到底说的是年若兰,还是年珠,不过如今她也顾不上这些,下刻就听到乌拉那拉氏吩咐道:“派人与弘时说一声,这些日子安分点,若真叫皇上对一奶娃娃另眼相看,那他可真是丢脸丢到家呢。"
她对A时的要求一向是既不能大出众,却也不能不出众,既不能太听话,却也不能太胡闹,得讲究一个度,最好能像八阿哥的儿子弘旺一样,可偏偏这个度 以BA时的脑装瓜子根本就领悟不了。钮祜禄格格听闻这话却是怔愣了许久,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直至弘历傍晚时过来给她请安,她这才恢复如常。
弘历—如从前,不急不缓说起今日先生都教了些什么,吃了些什么 最后更是试探道:“额娘,这几日天气大冷,三哥和弘冒都告假了,我,我 明日能不能也不去念书?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我,我想和弘昼一起去花园钓鱼……"
他就算再自律勤奋,可到底只是一不到十岁的小孩,还是在兄弟皆不着调的情况下独自勤学苦读这么久,也是会心痒痒的。
“不行。”钮祜禄格格在人前人后都是个温和圆滑的,可唯独对弘历要求十分严格,“弘历啊,额娘知道小孩子都是贪玩的,可人这辈子就这么长,你小时候舒服,长大后日子就难了,三阿哥有福晋替他操心,六阿哥有王爷宠着……你唯有靠你自己。”
她看着眼前乖觉的儿子,语重心长道:"只要你才能越出众,王爷才能多看你几眼。"
“可是 额娘,难道我才能不出众,阿玛就看不到我了吗?”弘历从小到大,听钮祜禄格格说的最多的就是要他努力上进,他也的确将这话听进去了,但这几日天实在太冷了,他每日天不亮就要起来,
是真的起不来,“弘昼调皮捣蛋得很,我看阿玛对他也很上心...…”
钮祜禄格格微微叹了口气,脸色愈发凝重:“话虽如此没错,五阿哥还小,王谷免不得对你们一视同仁,你想想,等着五阿哥长大后,成了三阿哥那般纨绔,兴许连三阿哥还不如,你觉得王谷对他还会
有好脸色吗?”
"到了那时候,王爷不仅不会对他有好脸色,甚至不会再管他。"
钮祜禄格格替弘历理了理衣领,低声道:“人与人是不一样的,皇子与皇子也是不一样的……世子与寻常贝子更是不一样。”“若你被立为世子,以后这偌大的雍亲王府都是你的,若王爷被立为储君,以后的以后,你也是万人之上的君王。”“弘历,额娘不会害你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如今三阿哥、五阿哥都难当大任,你越努力,胜算就越大。”她如今倒不担心别人,却担心年若兰生的那孩子,若那孩子是个病秧子倒好办,却偏偏身体康健。弘历瞪大了眼睛,他还是第一次听钮祜禄格格说这些,又惊又怕,迟疑道:“额娘……您想叫我当世子?”他是个聪明的孩子,知道三哥这些日子之所以这般猖狂,就是觉得自己能当世子。
世子这位置啊……他觉得离自己很遥远。
“是,咱们弘历这样聪明,这样努力,这样招人喜欢,三阿哥那样的废物都能肖想世子之位,凭什么你不能想?凭什么你不能争?”钮祜禄格格的脸色中带着严肃,声音中带着郑重,“这么多年下来,
我也看出来了,王爷并非迂腐之人,并不讲究什么立长立嫡,他受够了这套说辞,所以王府内,谁才能出众就会将世子之位传给谁。”
"所以你万万不能像三阿哥一样自大张狂,更不能像五阿哥一样偷懒顽皮……"
此时正在与年珠一起吃锅子的弘昼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没好气嘟囔道:“肯定是有人在背后偷偷说我坏话。”
呵,就你做的那些事儿,没人说你坏话才奇怪!
天冷了,年珠很少出门,如今与弘昼一起吃喝玩乐的时间更多,两人也建立起深厚的革命感情来,她故意打趣道:“五阿哥,话也不能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