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珠收回目光,冲董鄂氏轻轻笑了笑,道:“我想要的好处,得看大嫂嫂愿不愿意帮忙才是。”
她并未顺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反而道:“三嫂嫂我能将钟姨娘有孕一事转告给王爷,只是钟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去留…到底还是王爷说了算,万-王爷知道这消息后,还是决定留下这孩子了?万-三
嫂嫂见事情不成,又食言了怎么办?”
"三嫂嫂,纵然你很多时候恨透了三阿哥,却也不得不承认,你们两个是一荣俱荣一辱俱辱……"
董鄂氏一怔,没想到这个小娃娃果然如福晋乌拉那拉氏说的一样,个小心眼子大。
但如今她实在是没了办法:“珠珠表妹,事到如今,我就与你说实话了吧,我虽是个弱子,但我阿玛却是与我说过的,若三阿哥没被立为世子,只怕 已沦为一颗弃子,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得阿玛多看一
眼。”
“我活到这般年纪,还从未听谁说过哪家世子身边的姨娘先生出长子来,那是不是意味着若王爷允许三阿哥庶子先出生,就已经放弃了他?”
“你我都是女子,你也不是雍亲王府的人,我在你跟前也不必藏着掖着,若真是如此,我也得早做打算。”
所以,她那公爹会不会允许钟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对她来说很重要,她阿玛说她那婆母定也想到了这一点,但对乌拉那拉氏来说,这些都不是要紧事儿,乌拉那拉氏总以为自己攀上了德妃就能万事大
吉。
殊不知啊,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阿玛纵观全局,看的比乌拉那拉氏清楚多了。
年珠忍不住笑了起来。
“珠珠表妹。”董鄂氏不明所以,不明白这件事到底有什么好笑的,“你……笑什么了?”
顿了顿,她到底记起了要事:“我虽与你没打过几次交道,但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这件事对你来说不难,你若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就是了。”
年珠当然是在笑这董鄂氏还是当初那个进门第二日就敢与四爷告状的董鄂氏啊,甚至在雍亲王府大半年的时间,董鄂氏与李侧福晋等人打交道这么久,莽莽撞撞的她已经会用障眼法呢。
她这是为董鄂氏感到高兴呢:“好啊,这个忙我愿意帮三嫂嫂,不过作为交换,三嫂嫂也能不能帮我盯着福晋?”
她这话说的,就像是“不如今晚留下来吃顿饭”一样简单。
董鄂氏脸上强撑的笑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一来是没想到自己不过求年珠帮个小忙,年珠竟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二来是这事儿她还真帮不上忙。
“珠珠表妹,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福晋那边……我还真帮不上。”“这人小心谨慎,聪明过人,别说我,就连三阿哥她都不信,我哪里能盯着她?”她们两人都是聪明人,也都是敞亮人,虽没有明说,但都表示了愿意做这桩生意。
年珠却是脸上笑高更甚,直道:“话虽如此没错,但就算是老虎都有打电的时候,谁能保证福晋没有?福晋早已不是当初的福晋,如今她引以为做的儿子天折多年,乌拉那拉一族落得这般境地,王爷连
仅有的体面都不给她……我想,她是真的病了,一个落魄、伤心且生着病的女人,总有打盹的时候,说错话的时候吧?三嫂嫂,你只管照我说的去做,总能探听到些有用的消息…”
董鄂氏本就不是个坏心肠的,嫁进雍亲王府大半年,知道年珠姑侄两人都不是坏人,略一犹豫,就答应下来。
年珠送董鄂氏离开时,董鄂氏还笑道:“珠珠表妹,你向来怕冷,别送了,回去吧。”
年珠很是感动,虽说她与董鄂氏如今是盟友关系,但瞧瞧这盟友多贴心呀,不像她,压根没有送信给四爷的打算。
不是她心口不一,而是吧,钟姨娘有孕这件事上根本就没有送信的必要,以四爷那性子,就算他远在台湾,但雍亲王府的大事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