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掌柜,不是说便宜坊的月饼售价不贵吗?”
“既然如此,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宜坊光月饼这一进项岂不是赚了五千多两银子?”
这可是一笔巨款!
“是。”司掌柜点头道,“虽说月饼盈利微薄,但这月饼一经推出,就生意红火,已到了一饼难求的地步,咱们便宜坊的月饼,已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
“薄利多销,积小成多,这才有了如此收益。”
年珠并未推辞,大大方方将司掌柜递过来的银票收了下来:“这些日子,实在是辛苦您了。”
“谈不上辛苦。”司掌柜看着眼前落落大方的小女娃,道,“之前替你寻摸铺子一事,我没能帮得上什么忙,前几日你又说要我替你寻摸几个擅长种花的匠人,如今已有了眉目。”
他递给年珠几张纸,道:“这是这几个人的情况,一个个都是可靠之人。”
年珠想在四爷送他的那田庄种花,制作香膏香露售卖,自然需要擅长种花的农户。
可偏偏她额娘觉罗氏手下没有这等人,她就想到了司掌柜,司掌柜乐善好施,便宜坊中宾客如云,稍稍一打听,自然能寻摸出合适的人来。
年珠是连声道谢:“您办事,我哪里有不放心的?劳您与这几人说说,要他们去我那杂货铺找苏额木签订卖身契。”
“我这性子您也知道,只要他们用心当差,我自不会亏待他们的。”
说着说着,她却察觉到对面的司掌柜似有些不对劲,直道:“司掌柜,您怎么了?您可是身子不舒服?近来天气凉了,您多注意身体。”
司掌柜连连称好。
但年珠却敏锐发现司掌柜身后跟着的随从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便道:“司掌柜,您可是遇上了什么难事儿?”
司掌柜摇头道:“没什么大事……”
但他身后那个叫平叔的随从却道:“掌柜的,都到了这时候您还要藏着掖着不成?您与年姑娘说说看,兴许她能帮您想想办法。”
年珠看着司掌柜,正色道:“司掌柜,如今咱们不说是忘年交,却也是生意伙伴,您若遇上了什么难事儿,直说就是。”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自诩比臭皮匠要聪明几分的。”
司掌柜长长叹了口气,才道:“此事说来话长,正是因月饼而起。”
“自便宜坊开始售卖月饼后,生意红火,京城各大酒楼糕点铺也有样学样开始卖各种月饼,可画虎不成反类犬,致美斋也是其中一家。”
“致美斋的月饼,我也差人买回来尝过,味道已与咱们便宜坊月饼有五六分相似,但民以食为天,京城那些贵人嘴巴刁钻得很,一尝就能知道两家月饼的差别。”
“因为这事儿,致美斋的杜掌柜找了我几次,想要出高价买月饼方子。”
“但这方子是你给我的,当初我们也签字画过押,说此方子不得对外宣扬,更不得转赠、售卖给旁人,否则则视为违约,所以,我拒绝了杜掌柜。”
说到这儿,他又是长长叹了口气,怅然道:“但自那之后,便宜坊便时常有人前来闹事,我想着十有八九是杜掌柜派来的人,便差人去报官。”
“但那些官差却来的一次比一次晚,就在几日前,官差没来,这杜掌柜却是来了。”
“杜掌柜说再给我三日的时间考虑,若我还是冥顽不灵,就莫要怪他们不客气,杜掌柜还说,致美斋背后的主子不是别人,正是当朝九贝子,要我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但就算如此,他也没有想着偷偷将月饼方子交出去,不管是做生意也好,还是立身于世也好,都讲究“诚信”二字。
年珠自上次从致美斋出来后,回去就打听打听了这位九阿哥。
众所周知,一众皇阿哥分为四个等级,从高到低分别是和硕亲王、多罗郡王、多罗贝勒、固山贝子,虽说九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