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令音心中打鼓,但来都来了,总不能扭头就走吧。
偌大的书房,比之前来时要更空荡冷清些,原先博古架上的满满当当的摆件大多都进了她的院子。屋子里的镂空香炉还燃着香,似乎是刚点燃,气味浓郁,所以沈知行站在窗边像是在适气。
钟令音环视一圈,最后目光还是落在沈知行身上:“你还好么?”
“你大半夜不睡觉,就来问我这个?”沈知行微微侧过头,微弱的光描摹他的轮廓,他始终没有太大的动作,“我有事要处理。”
钟令音知道他在下逐客令,要是搁在从前,她早就跑了。可空气中有微弱的薄荷脑的清香,那就证明她的猜测是对的。她往前走,走到他身边才停下:“我来给你上药。”
沈知行神情一滞,似乎对她的直白很不习惯,他垂下眼眸,发现钟令音手中握着一个白瓷瓶:“不用,小伤而已。”
这在这时钟令音突然踮起脚,伸手将他掖进中衣的外袍领子翻开:“是吗?我看看。”随后她没经过他的同意就将外袍从他肩上脱了下来。
沈知行让了一下,却因为身体问题并能躲开,反而疼得厉害。钟令音只抬眼看了他一眼,有些嗔怪,但没说话。他没再动,任由她小心翼翼地解开中衣,绕到他身后。
她极小声地讶了一声,将中衣搭在窗台。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后背,像是和煦的微风拂过灼热的平原,风过后,是更猛烈迅疾的燥热。
沈知行不由地握紧双拳,嘴唇紧闭。随后是冰凉的指尖,薄荷脑的气味渗透,浅浅压制住表面燥热。和他心中漫溢的悸动无从宣泄,但又只能刻意忽视一样让人难忘。
“疼吗?”钟令音的声音轻柔,却像是能唤醒一切的万恶之源。沈知行喉结滚动,到嘴边的一句“不疼”还是换成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