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谢临渊眼中突然燃过怒火,拿起桌上郁卿做了一半的手笼,丢到地上去。
“这句话奉还给你,你不能对他伏低做小!他不能强迫你,你自愿的也不行!他不配让你变成这样,世上所有人都不配你变成这样!是什么让你扭曲成这样?”
“是你啊。”郁卿忽然道。
她垂下头,反复看着自己的手:“你亲身教会我在强权下生存,我学得很好,我学以致用,用在牧特身上。我没有伏低做小,我只是在一直想办法,解决我自己的困境。只足我力气弱,而你向来强硬,
能带我立刻离开,才衬得我软弱无能,什么都做不了。"
谢临渊脸色惨白,却也无话可说。他办觉得讽刺,这些事他对郁卿都做过,他无法否认。他本意并非如此。他只是想让郁卿对他如对林渊,但事情就是一步步走到了今天,无法挽回了。
谢临渊垂下眼,僵硬地说:“就算你伏低做小,也只能对朕做。不许对别人。”
“我做不到。”
郁卿缓缓蹲下身,去捡地上做了一半的手笼。刚弯下腰,手笼就被谢临渊抢先一步捡起来,攥在手中。
“你都能对牧峙做,难道朕还比不上牧峙?他算什么人!你给薛郎做就算了,你凭什么给他伏低做小!”
郁卿头痛,扬手要去抢手笼,被谢临渊躲开。
她抓了几次都没抓到,气急败坏道:“我能对随便一个人伏低做小,但我就是偏不对你!这不是谁比谁地位高的问题!”
谢临渊恨恨盯着手笼:"那是什么问题。难道世上人还唯朕最低贱不成?"
郁卿被问得怔在原地,犹豫地看着他。
半响后,谢临渊亦僵在原地,眼中涌起惊涛骇浪,不敢置信。
郁卿迅速抽走他手中布料,抓起针线盒,扭头快步往屋外逃。出了这道门,就能看见其他人,他也不敢明目张胆追上来。
然而谢临渊比她想象中的反应还快,立刻起身,伸手就拦下她的腰,捞到身前搂住。他俯首几乎贴在她的脸上,有郁卿往后避,他就往前进。郁卿的腰在颤抖,再也不能往后弯了。她立刻侧过脸,又被他掰回来审视。
“你对我还有情对不对……”谢临渊颤声道。
“你无耻!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你有脸说出这种话!”郁卿怒斥,两手努力推开他的脸。
谢临渊笑得惶然:“我们还有一点可能,对不对!”
郁卿一巴掌拂开他:“我想静一会儿,你先走吧。”
谢临渊怕她一冷静,那点深埋灰下的余烬就彻底熄灭了。待他回来,迎接他的只有郁卿平淡的脸色,说她已经想开了,他们没必要在一起,他应该放手。
她一向很容易想开。
昨日于藏书阁见过她后,谢临渊其实隐隐松了口气,这世上唯他能带郁卿安然无恙地离开。郁卿除了和他走,别无选择。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郁卿在犹豫,随后又拒绝了他,她宁可和牧峙慢慢熬,也不愿意接受他带她走。可见有郁卿到底有多恨他。昨夜他想,就算他们再没可能,又如何?难道他就有其他选择,他能放她在牧府不管?
“朕能走去哪里?”谢临渊冷笑,“朕的皇后要和一个边关莽夫跑……”"
郁卿恼羞成怒:“你不要给一分颜色就开始得寸进尺!我什么时候是你的皇后了?!裴以菱才是!”
谢临渊的语速极快:“朕早就立你为后了!就在你嫁给醇廷速烧掉小院后的第二年,朕拿着你的牌位立的!你不信就来泰山顶上顺天兴国宗圣官亲眼来看!玉位牌贴金,书后无法更改,朕可从没把装氏
的名字刻上去!祭天大典上告慰先祖烧的都是朕和你的名字!"
郁卿瞪大眼:“那不是京都里的谣传吗?你还把我的牌位劈了丢进洛水里了?东市裁缝铺的白娘子说得一清二楚!你少混淆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