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你还能干啥?
读书读书不中用,干活干活不行。
也就是找了姓郑这么个憨货,不嫌弃你。
这要换别人家,你干活这么埋汰,老公不说话,婆婆都得把你赶出去。”
郑母小心赔笑,“妈,我一会儿就擦了,大过年的,别生气。”
温家的老头子不灭火,反倒跟着浇油,“你妈说的没毛病。大过年弄的到处是血的,多不吉利!”
不管厨房还是客厅,郑家三个人都在竭尽所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以免大过年的爆发,把这点残存的亲情也败了。
客厅里,大舅温尔提议打牌。
大姨温依看样很有兴致,“打麻将啊还是打扑克,大过年的摸空手不好吧,玩点小的呗。”
郑父憨厚一笑,“还是别了吧。”
大姨温依表情不悦,“真是扫兴!你不会是想靠攒这点小钱还我的钱呢吧?
这点零头利息都不够!
这样,你过来凑手玩两把。
大不了我让你晚一个月还钱,这一个月不算利息!”
话中施舍之意明显。
郑晓峰直接站起来,“什么钱?爸,你从大姨手里拿钱了?”
郑父拽儿子坐下,“这不头几年咱们家想换个房子,手头不够。
就从你大姨这里拿了三十万。”
郑晓峰一个月的工资就好几万,更何况跟了姜一以后,赚钱就跟喝水一样容易。
可父母把他保护的太好了,他从来都不知道,家里买房子从大姨那里借了钱。
还是用这种人家施舍的方式。
郑晓峰捏紧拳头,想要发作,却听厨房里传来东西破碎的声音。
随后就是老太太尖利的指责声,“就那么点破东西,也值得你拿过来炫耀?!
你是埋汰谁呢?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郑晓峰赶紧往那边走,郑母正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一地破碎的玻璃不知所措。
“妈,你怎么了?”
郑母委屈的掉眼泪,回头指了指案板上的锦盒。
“菜都下锅炖上了,我就想泡点灵芝茶给老太太喝。
你说了,这东西不能多放,要不然就补大劲了。
老太太嫌弃我拿的东西不好,拿不出手。
就把我递过去的水杯给推掉了。”
温家的老太太听女儿告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老三啊老三,小时候看你愚笨,长大了倒是挺精明的,还知道跟你儿子告黑状了!
你怎么就不说说,我为啥推你?!
大过年的,你弄那么点零碎的东西,给我泡水喝。
我是几百辈子没喝过水,没见过好的补品?我要你那点玩意?!
真是我老温家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郑晓峰彻底被激怒。
若只是对他说两句酸话,看在爸妈的面子上,他就忍了!
可现在直接当他的面,数落他妈,奚落他爸!
能咽下这口气的就是孙子!
郑晓峰上前一步,直接把锦盒抢回来。
茶壶里剩的小半凉掉的灵芝茶,也倒进餐厅酒架上的小鱼缸里。
那个小鱼缸里装的是温依小女儿养的小金鱼,半死不活的飘着,都翻白了,若不是尾巴偶尔还动一下,都让人以为死透了。
温老爷子见郑晓峰这样,拿出了大家长的态度,一拍桌子,“郑家小子,大过年的,你弄这么一出干啥?!”
郑晓峰装好锦盒,拿了外套塞在父亲和母亲手里。
“你以为温家我愿意来呢?都是一家什么人?
儿子丫头孙子坐了一屋,老两口在厨房里忙前忙后的伺候人。
我妈心疼你们,动手帮你的忙,还反倒被你们嫌弃!
你们不喜欢的丫头,我们老郑家当宝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