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真扎下去,是不是就获得自由了?
生活是不是再也没有办法欺负她了?
就在这时,郑晓峰烧毁符篆而散出的那道灵力,倏地附着在郁阳身上。
郁阳脑子瞬间清明。
内心涌起后怕。
她刚才在想什么?!
跳楼?她是疯了吗?
郑晓峰等级尚低,虽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但他隐约判断,符篆已经生效,于是出声提醒:“女士,这样,我把电话号码贴到你的大门上。
如果未来你遇到问题,可以打电话过来咨询。
……那我就先走了。”
郑晓峰转身往电梯处走,内心默数1.2.3……
四还没有数出来,郁阳的声音从门里传来,“等等!”
她的声音清澈,还带着沉着的自信,与刚才怯懦的拒绝截然相反。
郑晓峰那道符,是请教姜一后画的。
符上的灵力可短暂强大精神,清明大脑,恢复人本真的样子。
看来郁阳在没有遇到张东淮以前,也是个独立自主的新女性。
郁阳咔哒一下打开大门,放郑晓峰进门。
郑晓峰余光打量她。
女人穿着件旧睡衣。
虽然洗的干净,可因为衣服年头太长而宽大不合体。
洗多了的衣服泛白,看起来始终旧旧的。
女人的头发油乎乎,用个大夹子夹在后脑上,垂下来的头发凌乱不堪。
郑晓峰看了看郁阳怀里的孩子,还有房间。
孩子难带,但小娃娃的衣服干干净净,房间也整整齐齐。
这一切都和女人凌乱的自己形成鲜明对比。
这些干净和整洁,都是女人心血换来的,明明居功甚伟,却刻意被忽略,甚至认为是应该的。
郑晓峰符篆的力量实在太小了。
郁阳把他请进来以后,符篆的力量就消失了。
现在郁阳坐在沙发上,尴尬的不知道该说啥,空气一时间凝固。
郑晓峰在联发地产当了这么多年的高级助理,什么大风大浪,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他笑的爽朗,开始寻找对郁阳来说最轻松的话题当切入点:“你家的孩子好可爱呀?小朋友你好呀。”
“天呀,你看小朋友还对我笑,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你可以叫我郑哥哥~”
郑晓峰表现的很真诚,没有半分虚伪和作假,郁阳紧绷的情绪缓解不少。
郑晓峰趁热打铁,话锋一转,对郁阳道:“女士,我是学心理的,您之所以请我进来,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对你来说,我就是一个陌生人,和您的生活没有任何交集。
如果您需要人倾诉,可以和我说,无论是夫妻关系、工作关系、育儿烦恼、金钱压力、婆媳关系,都可以说。
我可以当你的树洞。”
郁阳听后,眼底有慌乱,她一手护妙妙,另一只手试图掩盖睡裤上一块比较大的污渍。
那是喂妙妙吃晚饭时撒的菜汤,还没来得及换。
“郑……医生。”
“你别叫我医生,叫我小沈,我还是没毕业的学生呢?”郑晓峰忽略自己眼角的皱纹,大言不惭的说。
郑晓峰可能也觉得自己这张沧桑的脸,扮演没毕业的学生,有点没说服力,于是补充道:“我确实长的比较着急。
我们班同学也老拿这说事,说我长的像他们前辈。
最可气的是,有回我听到他们偷偷议论我。
说我老,说我丑。
刚开始我不屑,听得多了,就有几分相信。
我自卑敏感,认为肯定没前途,未来完了。
后来我妈知道了这件事,她和我说,那群狗东西说的话你也信?
啊呸!长的老成的人三十岁之前吃亏,可三十岁之后就像冻龄了一样,扛老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