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如幕
春雨冰凉
深夜的司溪古镇灯火零星
淅淅沥沥的雨水如星光划过夜空,斑驳可见中坠落在瓦砾上噼啪作响,房顶的沟槽水花舞动,房檐流下一条条透明的丝线,在一排排房屋前编织成一张张雨帘。
街头,一位满身鲜血的少年正在单手捂着肚子狂奔,捂着肚子的指缝间鲜血正在挤出,伴随着雨水流淌在街道微弱的光影中。
紧随他身后的是数道黑色身影,疾驰中的雨水打在他们手中的长刀上,发出叮铃之声,疾行踏过的青石板水花四溅,如一场雨夜狂舞,夜幕遮掩下仿佛这萧杀的一幕更加冰寒。
咻……
一只疾驰的箭羽穿透数道雨帘,从一间不起眼的房檐下飞出,目标正是受伤奔跑的少年。
还挺能跑!一位持弓的男子冷哼,他的耳朵是三角状,他们这一族素来以箭法扬名。
碰……
狂奔的少年左肩直接被贯穿,失去重心的他向前扑倒,砸的水花飞扬,鲜血伴着街道上的雨水一大片红色蔓延四处,倍显凄凉。
倒地的少年哼都没有哼一声,没有呻吟没有惨叫,仿佛已经死去一般,他身上的衣衫破烂全是被斩开的模样。
真他娘的能跑,老子非得把他的脑袋斩下来做尿壶,为首的持刀者终于停了下来,嘴里还不停的谩骂。
脚步减缓,长刀被他拖着,刀尖寒光潋潋,划过街道的水中犹如摆动疾行的鱼儿一般,突然,鱼儿跃起,在夜空中变成一抹寒光对着倒地的少年脖颈斩下。
小心,几道惊呼传来,正是他后方的同伴们在提醒,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提醒少年。
只见之前还倒地的破烂少年此时已经弓身弹起,右手一道寒光回旋,却是比男子的长刀更快,他仿佛后背有一双眼。男子只感觉双目中一道寒光闪烁,他本能的伸手去抓。
噗……
一道血线喷薄而出,鲜血冲起很高。
男子快速抓出的手掌只剩一半,手掌四指已经不见,但他还是快速的堵着脖子,他不甘心啊,他反应不可谓不快,只是那一刀太锋利了,一刀,仅仅一刀,他的四指齐断,若是没手阻挡他的脑袋只怕是已经搬家了,此刻脖子是直接断了大半,脑袋已经耷拉,无力回天了。
哐当一声,长刀落地砸破雨水泛起红光,跟着是此人的倒地,他瞪着大大的眼睛还是不解,为何能这么快?少年脚下的血水更红了,红的更加凄艳,因为多了一个人的。
杀!
弄死这个小杂种,怒喝声响起,正是之前放冷箭的黑衣男子,他本以为早已是强弩之末的少年,还是能突然暴起,更让他胆寒了。
无需多说,扑过来的几道身影都知道这少年的凶残,他们手中长刀伴着雨水对着少年斩去。
当当当……
噗,又是一刀差点划过眼看就斩中眼珠,被他险让避开,但他的脸也被撕开。
少年眼眶一缩,手持的黑色匕首险些脱手,他的虎口已经是鲜血淋淋,他知道逃不掉了,他已经失血太多,四道身影已经将他团团围住。
原本清秀俊朗的面孔,此时一道醒目的刀痕让他皮肉外翻,在左脸上触目惊心,让他稚嫩的面庞带着几分凶悍,刚刚太快了他挡住了三刀,但后面一刀是偷袭,他只能强行扭头避让,正是放冷箭的男子在出手,那一刀险些划破他的眼球,吃痛中他嘀咕还有四个也仅有四个,他喘着粗气舔了舔嘴角,他不知道那是血水还是雨水,但却有些咸。
是的,追过来的仅剩这四人了,原本的十三人,追着他已经半个多月了,不断的减员不但没有让这帮人退缩,反而是随着他的伤口的增加,对方追逐的更加紧迫,他也不得不佩服这些人的敬业程度。
他不退反进,欺身而上,忍着剧痛手中匕首不断划出一道道寒芒,五道身影在雨水中不断翻飞腾挪,光影在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