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素裳回家后,青雀拉着星期日继续打着帝垣琼玉牌,只是这一次两人都分饰两角。
青雀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亲手教导的“学生”,竟能在短短一个下午就取得如此惊人的进步,其牌技已足以与身为“牌局老江湖”的自己平分秋色。
她心中惊喜之余,也认真起来,决意全力以赴,定要让星期日好好领略一番自己的“巅峰牌技”。
牌局如战场,局势瞬息万变,战机稍纵即逝。
此刻,青雀瞧见手中已有三条幺鱼,不由得心花怒放,摸牌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口中细碎念叨:“来条鱼……来条鱼……”
与青雀酣战数场帝垣琼玉牌后,星期日也积累了不少经验,仅凭察言观色,就知道青雀这般模样意味着即将凑成暗杠。
按理来说,这牌局讲究的是深藏不露,喜怒不形于色,绝不让对手窥探到自己手牌的优劣,可青雀却反其道而行之,把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
不过,星期日转念一想就释然了,这只是一场游戏罢了,即便展露情绪又有何妨?只要能从中收获由衷的快乐,暂且抛开那些严苛的戒律又有何不可?
这边,青雀全然不知星期日心中所想,一门心思全扑在手中的牌上。她微微眯眼,颤抖着伸出手,缓缓揭开牌面一角。
只是一眼,她便认出是幺鱼花色,顿时双眸放光,喜不自禁地高呼:“哎呀,这不就——”
“青雀!”
一声熟悉且令青雀胆寒的呼喊陡然传入耳中,惊得青雀手一哆嗦,连手中的幺鱼牌都拿捏不住,径直飞了出去。
“快收!快收!”
青雀循声望去,估摸着符玄还在门口,当下不敢有丝毫懈怠,手忙脚乱地收拾起牌局,一股脑儿地往琼玉棋牌和棋枰里塞牌。
把帝垣琼玉牌收拾干净,青雀顺势往床上一倒,扯过被子严严实实地盖住自己,只露出一颗脑袋,瞬间伪装出一副病恹恹、气若游丝的模样,仿若大病初愈之人……
这一连串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自然,一气呵成,看得星期日不禁微微一愣。
待一切搞定过后,符玄也走进房间,正好出现在青雀眼前。
瞧见青雀这副模样,符玄款步走近床边,双臂抱胸,语带深意:“青雀,你当真以为,你的一举一动能瞒天过海,逃脱本座的法眼?”
闻言,青雀赶忙收起那拙劣的演技,坐直身子,强颜欢笑:“不敢不敢,太卜大人英明神武,神机妙算,小的我岂有那等通天彻地的能耐,可逃过您的法眼呢?”
灵砂紧随而至,不嫌事大地偷笑道:“小青雀果真是活力满满,即便卧于病榻之上,仍对那帝垣琼玉牌念念不忘。”
如果换作平时,青雀对此一定会说“那当然,帝垣琼玉牌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但现在有符玄在身边,她暗自叫苦,深感“大难临头”。
“司鼎大人不要取笑我了,我刚刚与一只岁阳激战一场,可谓是九死一生,哪里还有余力打牌。”言罢,青雀以求助的目光望向星期日。
星期日心领神会,点点头:“嗯,青雀小姐为了保护我险些遭遇不测,如今尚在调养恢复之中。”
符玄顺势将注意力转至星期日身上,上下打量一番,问道:“你便是星期日?”
“正是。”星期日被符玄这般审视,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适,仿若自己的一切都被其看穿,可还是竭力压制住这份异样之感。
“本座名唤符玄,罗浮太卜司之首,今日初次见面,幸会。”
“我叫星期日,如你所见,目前正在丹鼎司接受医治与调养,只是一名病人。”
“病人?当真只是如此吗?”符玄直勾勾地盯着星期日的双眸,似要从中挖掘出些许隐秘。
星期日深知这是符玄对自己的试探,故而神色镇定,不动声色地回应:“嗯……”
“人人称本座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