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范逸睁开眼看向窗外。
此时的黑夜像是一件洗了很多遍的衣服,原本的深色开始变薄。
接下来过不了多久,它就会泛白。
在深睡眠能力的加持下,范逸的生物钟已习惯于凌晨四点清醒。
与以往不同,范逸今天没急着打开三折叠,或者去电脑前玩游戏。
因为昨天刘帅被车贩子打的事情在他脑海中浮现。
范逸双眉紧锁。
他刚来湘潭一天,和悦购就出了车贩子霸占停车场和称重台无理取闹的事情。
最诡异的是,这些车贩子居然都是从外地来的。
不惜油钱,人力从外地开车过来停在豫都。
这中间没人指使,没有利益驱使,可能吗?
称重台那么多顾客全挤在一个新员工那里,为什么?
虽然闹事者在接受调查组调查时没有说。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们是受人指使,故意为之。
范逸脑海中闪过无数个面孔。
比赛时输给他的曹德望、拼夕夕的黄正、首钢电力的面试官、中新证券的张思元。
还有之前搞过他的,梦里梦到的三位面具人,马芸、王剑霖、董铭朱。
最后是会议上以钟杉杉为首,愤然离席的资本家们。
范逸甚至怀疑了王思葱。
无论王思葱再怎么演,范逸也不可能对他有一丁点信任。
正所谓非我族人,其心必异。
目前,范逸还不确定背后指使的人到底是谁。
可能是其中一个,也可能是集体联合。
但无论怎样,他现在的态度必须强硬。
他必须把昨天那两件事的幕后主使给揪出来!
必须将幕后主使告上法庭!
甭管是一个,还是一群。
来几个,他打几个!
若是在这节骨眼上,他忍气吞声的话,仿佛是在告诉别人和悦购的员工好欺负,随便谁来都可以欺负两下似的。
在这个资本家发癫,打工人崛起的新时代前夕,
混乱是必然的。
可这混乱之中,谁都别想把他的员工当靶子。
范逸回忆起和悦购刚起步时,他和员工们一起工作。
大伙齐心协力一心只想把公司做好。
有时候,一线工作繁忙,缺人手。
范逸会穿着员工工服去帮忙,比如推车,扫地,指挥车辆停车什么的。
可如今,从一线员工到公司高管,该干的活员工全干了。
他没什么可干的。
他现在除了做好给员工分钱的份内事以外,最重要的就是护犊子。
主打一个我的员工都是优秀的,谁敢动一个试试。
范逸缓缓从床上坐起,伸了伸懒腰。
随后,起身站在酒店的落地窗边,活动活动筋骨。
如果不是因为在休闲娱乐时间工作,会受到系统的电击惩罚。
范逸恨不得现在立刻给闹事者发律师函,想办法揪出这两件事的幕后黑手。
清晨八点。
“哥哥们,饮了这杯,我们一起打上林霄宝殿!”
说罢,齐天大圣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范逸坐在电脑前,看着游戏通关后播放的动画,一股失落感悠然而生。
通过这款游戏,范逸发现童年时期,他认为无所不能的猴哥,其实也被现实压着。
如来佛祖、观音、玉帝、唐僧等等这些看似在帮猴哥走上“正道”的人。
实则是在为了获取利益而牺牲猴哥。
他们都在规训猴哥、掌控猴哥、压榨猴哥。
正如游戏中的菩提老祖对着唐僧骂道:
“我那活泼正直的徒儿,怎么到你唐僧嘴里就成了泼猴?”
“他为你斩妖除魔,不惜性命,你却对他念紧箍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