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柘……”章自寒恍惚了一瞬,觉得头痛欲裂。
脑海中有无数道声音在叫嚣着让他摧毁眼前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前几世都不曾出现过的可疑之人。
偏偏其中又夹杂着一道微弱的声音在哀求:放过他吧,杀了他,你一定会后悔的。
“好吵……好吵!”
章自寒猛地收回手,捂住额头,“都给我闭嘴!”
“师尊!”
季求柘顾不上许多,忙扑到章自寒身边,将人圈进怀里,“没事的,没事的,我在,我一直的都在……”
怀中人却像是碰见了什么脏东西般挣扎着想要逃离,甚至不惜动用了术法。
一只手掌悄无声息向上移,季求柘只觉得胸口一痛,喉间腥甜,抑制不住呕出一口鲜血。
他也没顾得上擦,只死死将人搂着,生怕一个放手人就跑了。
“师尊……师尊,别走好不好,不要离开阿柘,阿柘只有你了。”
“是谁?是谁在讲话,好吵,好痛!”
脑海中的声音太多太多,又乱又刺耳,眼前还有一大片白皙的肌肤来回晃动,扎眼得紧。
章自寒终于忍受不住,发了狠般一口咬了下去。
“嗯……”季求柘闷哼一声,肩膀处传来的剧痛叫他禁不住小声抽了口气。
他没敢乱动,而是空出一只手小心地顺着章自寒光滑柔顺的长发,一下一下,极有耐心地顺毛。
终于,也不知过了多久,肩膀上的力道渐渐消失。
季求柘偏头一看,怀中人已经双目紧闭,陷入沉睡。
“吁……”
季求柘长舒一口气,想翻身将人安置在床上躺平,却发现自己正被死死抓着。
无奈,他只得扯过一旁的被子盖上,将人搂紧,就这样将就着睡了一夜。
次日。
章自寒一从昏睡中醒来,就发现了不对劲。
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裸露的肌肤,身下温热,那肌肤随着人的呼吸起伏着,一呼一吸间,透着无法忽视的诱惑力。
章自寒何曾与人如此紧密接触过?
他心慌得厉害,蓦然起身,却对上了一张过分熟悉的脸。
竟是……竟是……
还不待他反应过来,身下人便察觉到怀里的动静,睁开了眼。
“早啊,师尊。”
略带沙哑的声音不复以往清脆,却带着股说不出的性感撩人。
章自寒直愣愣看着身下人带着困倦的眉眼,以及随着他的离开越发明晰的大片胸膛,肩膀上甚至还有一个带血的牙印。
章自寒伸手,继而惊悚地收回手,只觉得天塌地陷。
他沉默地起身,穿衣,束冠,忙活了许久,却什么也没做好。
衣服是散乱的,头发也怎么都梳不平整,更叫他觉得别扭的是,床上躺着的人丝毫没有要起的意思,反而就这么直勾勾盯着他。
他在哪,他的视线就跟到哪。
“师尊,需要我帮忙吗?”季求柘看不下去了。
他不确定眼前这个是哪一个人格,但无论哪一个,只要不抵触他,就都是好的。
章自寒束发的手一滞,身后已经袭来一阵淡淡的馨香。
这香味,章自寒很熟悉。
他的徒弟,用的和他是一种香。
着这种他闻了多年的香,染在身后人身上,却多了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清冽香气,叫人清醒地沉沦。
手中的梳子被接过,身后人一双巧手,很快就将他怎么也打理不好的头发理顺。
章自寒透过铜镜,看向身后男子挺拔的身形。
他的衣衫已然拢好,只余一小片肌肤裸露在外,章自寒还记得,那两片黑色布料下掩盖的究竟是怎样的风采。
他的徒儿,已经长成极有魅力的男子了。
章自寒自暴自弃地想:他啊,也如同凡俗中